对你那么坏,你肯定不要我了。”
喉咙哽住了,裴羁说不出话。比不过的,这一路行来,便是路人看见她和窦晏平,也会觉得他们是一对,从不曾有人把他和她当成一对,他这么老,这么沉闷无趣,怎么配得上她?可又如何能放手?
酒意翻涌着,被风一吹,终于失去最后一丝控制:“别去找他,别抛下我,念念,求你。”
苏樱感觉到裙上的暖热的湿意,惊讶着,抚着他凉滑的头发。是泪吗?强硬如裴羁,也会流泪?或许只是天气潮湿,哪里的雾气打湿了,或许是他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哥哥,你喝醉了。”
“我不是你哥哥!”裴羁几乎是嘶吼着,叫出了声。
醉了吗?也许吧,可即便在醉中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劣势,知道自己比不上窦晏平。可怎么能甘心啊。曾经他以为,只要她能欢喜,他怎么都可以,哪怕是她另嫁他人,他也能忍,可事到临头才发现,做不到。他根本做不到。
不能看她跟别人亲密,哪怕只有一点,也足以让他被撕得四分五裂,鲜血淋漓:“我不是你哥哥,窦晏平也许是,但我从来不是,也不准备是。”
那些见不得光,深藏在心底的话终是说出了口:“窦晏平、康白,还有其他那些人,他们哪一个见过真正的你?他们爱慕的是聪明完美的苏樱,可真正的苏樱,会骗人,会算计,会咬人会杀人,这样的你,他们见过吗?念念,只有我,只有我见过。”
苏樱怔怔站着,腿上痒痒的,模糊意识到是他在吻,隔着裙幅,毫无章法,胡乱吻能碰到的每一处。谁会这么吻人呢?在醉中,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那些绝称不上夸赞的评价,太古怪了。可为什么她眼角湿了,就连心,也同样是湿漉漉的呢。
“只有我,我见过每一个你,知道每一个你,念念,只有我。”裴羁紧紧抱着,“我爱每一个你。便是为你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可我做不到,我以为我能放手让你走,我做不到,念念,我做不到。”
声音嘶哑着低下去,听不见了,苏樱低着头,他于更低处紧紧抱着她,从她的角度看下去,几乎像是跪在她面前了。指尖触到他脸颊上微热的湿意,被风一吹,瞬间变冷,苏樱哽咽着:“哥哥。”
“我不要做你哥哥。”裴羁喃喃说道。或许,也可以呢?假如她要嫁给窦晏平,最终给他一个哥哥的身份,是不是已经是最好的怜悯?
耳边却突然听见她的回应:“好,不做哥哥。”
裴羁猛地抬头,她俯身向他,柔软的,暖热的脸,慢慢贴了上来。
于震惊中说不出一个字,直到她的额头贴着他的,离得太近看不清楚,她说话时暖热的气息轻轻拂在他唇上:“做夫婿。”
片刻的空白后,裴羁猛地抱住:“念念!”
世界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她,也唯有一个她。她温热的唇落在他唇角,怀着怜悯,轻柔的吻,裴羁低低喟叹一声,承受,送上,索求。
竹林外,窦晏平匆匆寻来,目光越过青竹交错的枝叶,望见内里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僵住。
时光在此刻静止,唯有他们是流动的,她在吻他,居高临下,女神一般,捧着他的脸,他在低处,卑微仰望,祈求的姿态。脑中有长久的空白,许久,窦晏平慢慢转开脸。终是,错过了啊。
竹林内,苏樱模糊听见外面有动静,可这关注只是一瞬,飞快地掠过脑海,剩下的,便只是裴羁。他已经不满足于承受,抱着她攀着她,渐渐反客为主,那吻越来越深,苏樱睁着眼,看见他颤动的,浓密的睫毛,他是闭着眼的,时紧时慢,沉重的呼吸,是否沉醉到极致时,便是这般模样?
酒香浓烈,透过他的舌尖,染到她的舌尖。渐渐有了微醺的感觉,多年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