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小石磨细细磨成浆,文火慢煮,东西不算贵重,只是极费功夫。她的手指,是石磨磨破的,还是敲壳取杏仁的时候砸破的呢。疼不疼。
她突然低头,红唇一裹,含住那根手指。裴羁心里突地一跳,满眼都是她柔软的唇,或还有舌,裹住了,轻轻嘬着,舔着,她抬眼,嘴巴里含着手指,声音便含糊起来:“现在还疼呢,你看。她重又举了那根手指凑到跟前给他看,她柔软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带着浓郁的蔷薇水看气,中人欲醉。她想要他娶她,她昨夜欲拒还迎,今日做张做致,为的无非都是这个目的,他明明看得破,却不由自主,顺从她的心意看过去。细白的手指,濡湿着,却让人突然一阵口干舌燥,连脖子上的伤口也突然开始发胀,仿佛她的唇舌重又裹住,挑弄,带着暖热濡湿的温度,在暗夜中勾缠。裴羁屏着呼吸,她突然把那根手指向他唇边一送。“哥哥,”苏樱踮起脚尖,声音压得很低,刚好只够他们听见,说话时呼出细细的气息,拂在裴羁耳上,“你亲一下,亲一下就不疼了。”那点灼热,从她口中呼出的气息,到他耳朵里,再一瞬间到心里,烧得眼睛都有些发烫,裴羁的嘴唇动了动,也许并不曾动,是她凑过来的吧,总之已经吻住了,温热的,濡湿的,让他突然反应过来,急急撤身:“苏樱!”苏樱对上他突然冰冷的眸光,心里一凛,连忙缩手,顺势便低了头,他凤目低垂看着她,身躯修长,挡住日影,黑沉沉地压下来:“休要再跟我弄心机。”自己也觉得这句威胁空洞苍白,立时刹住,一言不发看她。
苏樱心里一颤,对他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敢再试,低着头咬唇:“阿兄,昨夜,昨夜....”
昨夜。裴羁看见她柔软的红唇上牙齿留下的印痕,他脖子上也有。刚刚压下的火苗突然一下猎猎燃烧,伤口又开始发紧发痒,仿佛她的舌尖还在挑弄,目光却在这时,看见她隐在鸟发后,小巧玲珑的耳尖。镀着阳光,精致得像白玉雕成,但,不是红色。她真正羞涩动情时,她对着窦晏平的时候,耳尖会红。汹涌的欲念一要时全都冷却,裴羁到这时候,突然明白了她的意图,大门近在咫尺,她是借着与他纠缠的功夫,窥探外面的动静这个狡诈的女人,全没有一丁点真心。他却颠倒狂乱,只消她一句话,立刻便追了过来。失了掌控的愠怒,夹杂着对她,对自己的不齿,裴羁冷冷道:“回去。”转身离开,身后安安静静,她不曾再跟上来,心里的愠怒却只比方才更盛,咔一下拉开大门:“回府!”侍从连忙牵马过来,还没来得及将缰绳递过去,裴羁已经一跃而上,向着障泥上重重一脚,照夜白嘶叫着,飞也似地冲了出去。院里重又安静下来,苏樱默默站了一会儿,折身向厨房走去。
方才开门那一瞬间,她看见了外面的街道,很窄,不像是坊间主要道路,这地方,应当临着偏僻的后街之类。从她打发张用去找裴羁,到裴羁上门,一来回是半时辰,那夜她从金光门附近的横
距离裴府和金光门是这个路程的,应该是朱雀门附近的几个坊,如果她的判断
没有错,那么再往南便是小雁塔,只要能找到机会登高看看小雁塔的位置,应当就能确定别院所在的位置。只是这所别院处处低平,全然没有可以登高的地方,该怎么办?
门外。
裴羁催马穿过小街,冲上大道,疾驰时带起的热风猎猎地刮在耳边,路上的行人听见动静一个个回头看来,裴羁急急勒马城中无故不得疾驰,盛怒之下,他竟忽略了此事。
嘴唇上发着烫,她温热濡湿的手指仿佛还含在他唇间,暖昧的,以往想起来要算得是猥琐的行经,偏偏那时候,他竟做了。甚至到此时,在愠怒与不甘之中,也还残留着一丝回味,留恋。
日头亮得晃眼,来往的车马在大道上带起细细的尘灰,裴羁慢慢走着,头一次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