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
姬玉衡怔了怔,往床下一看,借着烛台上唯一留下的灯火,他看清了抓住他的人。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坠入了一场幻梦,但指间真实的触感告诉了他,这不是他的梦境。
容色绝艳的美人伏在他的床边,衣衫凌乱,双颊潮红,眼尾宛如染着艳丽的胭脂,神态楚楚可怜,用脸颊蹭着他的手背,祈求他的怜爱。
他美得勾魂摄魄,不知自何处而来,如若从月宫坠落的仙子,有着月光般的姣丽和脆弱。
姬玉衡迟疑片刻,没有立刻收回自己的手,也没有叫侍女进来,只是问他:“你是谁?是不是被人下了药?”
任谁都能看得出绮雪的状态并不正常。
他浑身滚烫,雪腻的脖颈汗珠滑落,打湿了垂落的乌发,整个人如同刚从热泉中捞出来一般,眼神也是涣散的,张着粉润的唇瓣,喘得很厉害。
绮雪意识模糊,根本回答不了姬玉衡的问题,喉咙里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伏在床沿边,吮吻着姬玉衡的指尖。
姬玉衡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立刻将手抽了回来,如玉的脸孔泛起薄红。
他不清楚绮雪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过他并不认为绮雪是刺客,更有可能是被什么人灌下媚药后悄悄送进来的,用来讨他的欢心。
毫无疑问,姬玉衡不可能碰触一个来路不明又神志不清的人,但绮雪太美了,他终究还是有些心软,很难严词厉色盘问绮雪,低声说道:“你等一等,我去为你找解药。”
他披上衣服下床,正打算出去,却被绮雪从身后抱住。
两只潮热的手自他的胸膛向下滑动,隔着单薄的中衣,仿佛足以点燃火焰。
姬玉衡身体微僵,拂下绮雪的手,绮雪却不依不饶地紧贴他的后背,嗓音带着哭腔,可怜又婉转:“七郎,你去哪里……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想要我了?”
七郎是他的情郎吗?
姬玉衡这样猜测着,越发认定绮雪只是遭到陷害的无辜之人,不免心生怜惜,转过身温柔地向他解释:“你别难过,不是七郎不喜欢你,只是我不是他,我不可以碰你。”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送回七郎身边。你叫什么名字?我……”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面露惊讶地看着绮雪的发顶。
两只兔耳朵正软绵绵地趴在他的黑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