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半响后,东曜移开了视线。
这份文件根本是多此一举。因为纵使是他,也早已无法无动于衷。
真正无动于衷的,从来都是寒明。
即便他刻意将与之有关的文件放在他随手可得的地方,寒明却依旧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显然,他早已起了去意。打一开始他就不在意东域,更无所谓东域人对他的看法。
想到这里,东曜无声嗤笑了一瞬。
他早就知道寒明的三分钟热度,也知道他的示好别有用心。
所以他沉默,他忍耐。哪怕他根本不是善于忍耐的性格。
他努力按捺日复一日的掠夺欲,勉力维系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就这么放任着寒明所有合规不合规的举动,任由寒明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有时候东曜自己都想发笑,他竟然能忍到这个地步。
而寒明竟然觉得他还不够克制。
所以在他眼里究竟谁算克制?那个野狗般圈禁领地的凌宙么?
念此,东曜嗤笑更甚。
无所谓。反正他也已经快忍到极限了。
先前被他插进文件中的那把短刀此刻还未被拔下。东曜见状,直接将那堆文件摞到左侧唯一完好的那份上,然后指腹搭着刀柄,就这么一寸寸向下施力。
下一秒,刀尖便穿透纸张,就这么朝着纸张之下的厚重木桌继续刺去。
再然后,整个桌子连同文件一起彻底化作齑粉,悄然弥散在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