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时候心里着急,也无心和苏佐闲话。
宁国府大奶奶派来的人把贾敬就要不好了,王君效也担心自己还没见到病人,病人就没了,
走进贾敬卧房,王君效就见到贾敬面如金纸、神情恹恹,俨然是病了。
可是这人虽然看起来病了,却也不像是要没了的架势啊?
许是宁府的人关心则乱,跟他传错话了吧?
他过去给贾敬把脉后,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贾敬除了肝火旺些,还有些风寒外,并没什么大毛病。
贾敬咳了两声,对王君效道:“烦扰世叔走这一趟,其实我也没什么大毛病。昨儿晚上我还说了,不许回去和珍哥儿他们说起我病了,可底下人偏不听我的。”
“也不知道他们回去后胡吣了什么,竟让珍哥儿夫妻把你请来了,我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王君效听他这么说,忙劝道:“世侄说甚外道话?咱们也是几辈子的老亲了,贵府大爷、大奶奶着急请我来,也是他们的孝心,万望你不要怪他们才是。”
言罢,给贾敬开了药方,又和他探讨了一会儿黄老养生之道,这才回京去了。
王君效被贾敬的人送走了,新过来的人同样被贾敬扣了下来,贾珍也彻底失去了得救的希望。
贾敬也不理他,只让竹石等人伺候贾珍的一日三餐,还不许给贾珍松绑。
在贾蓉正式袭爵、一切尘埃落定前,贾敬是不会把贾珍放出来的。
翌日晨光熹微时,一辆极朴素的马车停在荣国府门口。
在道童的搀扶下,贾敬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一下车,接到玄真观来信后就等在外头的贾璋和贾蓉就迎了上去,给他行礼。
贾敬让他们起来,问贾璋道:“和你们老太太说这件事了吗?”
贾璋轻轻地点了点头。
刚从玄真观回来时,贾璋担心走漏风声,并没跟祖母提及此事。
昨日贾珍上山步入贾敬之局,贾璋再无任何疑虑,当天晚上就去荣庆堂把这件事和贾母说了。
根据他的推断,贾珍大概率是要被敬大伯扣在玄真观的。
这也就意味着,宁府的事还需要老祖母帮忙。
毕竟贾敬他身份敏感,还要回山上看守贾珍,就算回京,也不能在京中停留太长时间。
别的不提,只说给贾蓉找媳妇的事情,最后大抵还是要由贾母操办。
贾母听到贾璋的禀告后,又是生气,又是心惊。
气是气贾珍明明拜托她帮贾蓉聘娶新妇,却又信不过她,自作主张,跑去和西宁王府勾缠。
惊是惊秦氏女的身份。
西宁太妃那老虔婆居然敢骗她,把废太子与娼家的私生女说做西宁郡王的外室女,其居心当真可诛!
贾母心里一阵后怕,直到听贾璋说他是怎样发觉不对,怎样去玄真观找他大伯;伯侄两人又是怎样定计,怎样哄贾珍上山后才松了口气。
“多亏我家璋哥儿警醒聪慧,你大伯做事也万分果断。”
贾母双手合十念佛道:“这都是佛祖保佑贾门,等这件事过去后,祖母定要去皇觉寺上香,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所以贾母是知道所有事情的,她还知道贾敬今天会从玄真观回京……
贾璋和贾蓉叔侄二人簇拥着贾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空荡荡的荣庆堂——伺候的人自然是早都被贾母屏退了。
贾母坐在屋内,只见贾蓉掀开帘子,然后璋哥儿带着一个身穿鸦青色斗篷,头戴同色软巾兜的中年男子走近给她行礼。
是东府的敬儿。
这孩子这些年在山上修道,模样却没大变,只鬓边横生白发,脸上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