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沙哑的声音响起。
何管家推开门,看到宴时庭正盯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他走进办公桌,发现那是盒润喉糖。
何管家将润肺汤放到桌上,道:“少爷,我刚刚看到小俞同学带着行李走了。”
宴时庭身子一震,视线这才从润喉糖盒上移开,抬头问:“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何管家摇了摇头。
他看到的时候,俞栗都已经走到庄园大门口了。
等他追出庄园,俞栗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宴时庭收回视线,咳嗽几声后,道:“你出去吧。”
何管家站在原地没动。
他踌躇片刻,问道:“少爷,你和小俞同学吵架了吗?”
不然,小俞同学住的好好的,怎么大晚上的带着行李离开。
宴时庭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
何管家见状,也不好再劝什么。眼神复杂地看了宴时庭一眼,离开了书房。
小书房里再度陷入寂静。
宴时庭看着那盒润喉糖,闭眼时,俞栗痛苦的泪眼就出现在他脑海中。
那声声质问也伴随着痛苦的泪眼一起出现。
为什么一点表现也没有?为什么制造出俞栗先醒过来的假象?
宴时庭抿紧唇。
他那晚不敢在俞栗醒过来之前先离开,后来也不敢提起那件事。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让俞栗知道了他记得那晚的事,只会让俞栗离他越来越远。
可是现在的局面,就比那样要好吗?
……
后半夜,俞栗才挪上床睡觉。
他做了个梦,梦到了派对那晚他中药倒在宴时庭怀里时,宴时庭紧皱着眉,一脸嫌恶、不耐烦地推开他。
随后,宴时庭冰冷的声音响起:【想用这种方法和宴家攀上关系?】
【也不看看你到底配不配。】
俞栗心里一紧,想要反驳自己没有那样的想法。
可随即,他看着梦里面容不清的宴时庭,又愣住了。
他明白那不是宴时庭会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
那都是他内心里希望的。
他希望宴时庭真的很讨厌他,推开他,说他恶心。
这样的话,那晚的事就不会发生了,他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
可是,他现在知道了宴时庭其实人很不错,所以连做梦都没办法欺骗自己。
俞栗哭着惊醒。
他看着酒店房间的窗户贴纸,心里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