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这伙人可不好对付,只怕是不死不休,可她又不能真杀了他们。
夭枝与他一道起身,神情凝重,“你引他们去了何处?”
“我观察过,周围有猎户做的陷阱,特地丢了石子引他们过去,如今应当已经落入陷阱。”宋听檐说着往那处走去。
夭枝跟上去,“他们可是四个人,总不可能都落入陷阱?”
宋听檐看过来笑言,“我觉得他们不可能避开。”
夭枝有些疑惑,本还打算拉着他先避开,可如今心中却生起了好奇。
他为何这般胆大,他并没有武功啊?那几个劫匪可是实打实得凶残。
猎户的陷阱便是做得再好,生禽也难抓住四个,更何况如今是四个成年男子。
她随着宋听檐一道往前走,到了前面林间,竟真听到哀嚎声。
此处被水淹过,大雨过后水位退去,草地泥土皆是浸湿。
才走近便看见一人被绳索绑住脚高高吊起,两人倒地,身旁几块巨大的石头,显然是被砸晕。
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应当就是那猎户挖的陷阱。
夭枝跟着宋听檐上前看下去,两人高的深坑,里面是用木头削成尖利的刺立着,其中一个人便是掉进这里,被扎的全身是血,已经昏迷不醒。
夭枝环顾四周,却不得其解,“他们四人必是有先有后,为何三人中了近处陷阱,而最后一人却中了远处陷阱,按理说最后一人若是看到他们三人这般,必然是先施救,又或是先原路返回?”
“非也。”宋听檐摇头,声如清林泉水般干净剔透,清冷之中带着温和,“这最后一人才是先入陷阱之人,其余三人乃是为后,发现当先一人落入深坑陷阱,不敢轻举妄动向别处走,必然选择原路返还,因为原路对他们来说最安全,只可惜这原路返回,才是真正的不安全。”
夭枝闻言低头看去,见他们在泥土上的挣扎痕迹,可以看出他们确实是原路返回了。
也就是说,他们在原路返回之时才中了陷阱?
夭枝十分不解,“可他们先前走过的时候并没有机关陷阱,为何原路返回,反倒中了机关?”
“我用其深坑改了陷阱,面上类似于一个跷板,下面悬空一侧加重,另一侧以绳固定,他们来时必是分散寻人,逃跑必然前仆后继,多于两人以上,翘板便会自动翘起,随着重量拉下树上的石块,以惯性砸落回来,此间人首当其冲。”
这莫不就是机关术中的倒置机关,利用细微重量来布置机关?
他会机关术?
夭枝看着前面半人高的小陷阱,上面确实有块木板,如今都还翘着,“所以他们只要原路返还就绝对逃不了,可他们偏偏不原路返回呢,殿下做的机关岂不都白费了?”
“不会,人性使然,谁都会不加思索按自己认知中正确的路走,做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逃命。”宋听檐眉眼微抬,面露微讽,却极为细微,没叫人看出来一丝一毫。
他言辞了然,显然对于这些了如指掌。
“那若是有人凑巧跑的慢些,没踩着这机关呢?”
宋听檐微微抬眼,看向吊起的土匪,“除非他站在原地不动,否则没有例外。”
夭枝瞬间明白,她看向被吊起一条腿的土匪,早已被大石块砸晕,这个必然是中了下一个机关。
她想到的,宋听檐这个显然精通机关术的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必然是十步为一关,步步皆为局。
夭枝细细观察,这处果然是一个小型的连环机关。
此处是有大深坑,但只对于野兽,周围必定还分布着其他小陷阱,宋听檐必然是一一找到。
猎户挖的坑自然不是这般精密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