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丝毫不惧,丝毫不怕。
贺浮、洛疏姣二人皆是一怔,一时间竟生出几分惧意。
此女子当真是和他们一路同行而来的人吗,修行之人当真都这般事事笃定,万事临于眼前亦不变声色?
二人惊叹之余,听从了夭枝的话。
贺浮不敢声张,便也如常上早朝。
洛疏姣自回去将夭枝这些话,告知家中长辈。
夭枝领旨进宫,才进宫门便被宫女搜身,全身饰物连根簪子都不能留。
她不在意,毕竟凡人如何防得住神仙?
大殿中数根巨大金柱屹立,金龙跃然而上,绕柱而行,威严庄重。
文官武官各立一边,整整齐齐,衣冠皆是一丝不乱。
夭枝迈步进去,所有朝臣的视线皆在她身上,大殿里明明站了这么多人,却安静到没有一点声音,肃然的气氛着实压人。
夭枝一进来便看见了百官中的贺浮、酆惕,贺家洛家为官之人皆在,但皆是人精中的人精,面上丝毫不显半分忐忑之意。
唯有贺浮脸色不好看,那架势像是准备就死一般。
酆惕神色如常,看见夭枝微微点头。
夭枝收回视线,低头俯身随着太监往前走,在众人注视下走到殿前,上前跪下,“民女夭枝叩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皇帝坐于殿中玉阶之上,隔得极远,闻言微微抬手让她起来,“起来罢。”
“谢陛下。”夭枝站起身。
皇帝看着她,自不想其人如此年轻且是女子,但他没有半分显露,而是开口道,“坊间传言,乌古族用药与我朝不同,如若运用不当便为害人毒药,你可能验证?”
夭枝坦然开口,“乌古族乃是苗疆的炼蛊大族,喜以各种毒虫汇聚一团相斗相蚀,最终胜出来的便是蛊王。
用蛊王炼制的药皆带三分毒性,但亦是能救人的良药,只要用对了方法,枯木回春不是难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枯木回春这样的医术从来只在戏台上听见,这世间又没有神仙,哪有这么多起死回生之法?
百官听到这话,自然是震惊。
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太医听到此言,眉间倒竖,“此言荒谬,你一个姑娘家竟敢说这样的话,难道我们这些医药世家还看不出来这是毒药吗?
你竟敢将毒药说成起死回生之药,夸大功效糊弄陛下!”
最前头一位老臣轻按长须,开口止道,“圣上即是令了人来,便是让人验药,何故咆哮朝堂?”
此老者显然官位不低,此话一出,满朝堂俱静。
夭枝本就是来狸猫换太子的,争辩无益,“大人所言甚是,鄙人本居山外,不通礼节,所言若有错处无需震怒,说的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这般坦然无惧倒让皇帝起了几分好奇,“你便是无相门的修行之人。”
夭枝闻言应声,“回陛下,民女确是。”
朝臣闻言皆上下打量她,鹄峙鸾停,亦有林下风气,观之却非俗人,可实在也看不出这样一个素衣青丝的弱女子能有什么能耐?
虽然无相门名声极大,那山中的山人也颇有几分本事,但一个黄毛丫头着实叫人无法信服。
皇帝开口问,自是一语中的,“既是修行之人,又怎么会懂乌古族的蛊术?”
夭枝微微俯身,不卑不亢,“回陛下,鄙人自幼被山人收养,五行道法,岐黄之术,星象八卦皆有涉猎,我们所处之地与苗疆相近,蛊药自然也不在话下。”
为首的太医早花白了胡子,听闻此言,鄙夷不耻,他指着盒上未用尽的半颗药丸,“这药明明就是毒药,里面掺杂了博落回的剧毒汁液,药人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