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受不了那些侍卫看见她就一脸惊恐,将衣袍裹了一层又一层。
好似她偷看不了宋听檐沐浴,就要偷看他们沐浴似的,当真是荒谬至极!
沐浴有什么好看的,搞得她没洗过澡一般……
日头正盛,夭枝睁眼便已是午间,她用过饭后,特意出了府。
街上集市人声鼎沸,她早就想出来逛逛,如若不是解除了宋听檐这个危机,她还真没有心思出来。
夭枝一路逛一路买花盆,什么好看的、气派的花盆都买,好在宋听檐于钱财上向来大方,一应花销从不需她担忧,常坻跟着便是个付钱的活儿。
外加……防着她看美男……
常坻在后头跟着颇为谨慎,显然担心她与外人接触过多。
他是当真听宋听檐的话,一路上瞪了不少男子,但凡长得全乎些的,他都要拿剑隔开,看着她一脸防备。
夭枝:“- -”
罢了,她懒得和他计较。
她七弯八拐,最终停在街口的小铺前头。
铺子前头四五个蒸笼冒着热烟,清甜的茶香扑面而来。
全是清茶团子。
她特地一路打听,竟还真让她找着了,京都买这东西的人不多,甚至连知道的都少之又少。世家贵族又都有专门的厨子,做惯了名菜,这等乡间小食即便会做,口味也未必正宗。
夭枝买了两屉,便直接提着回去。
“姑娘若是喜欢吃,让下面人来买便是,不必亲自过来。”常坻看向左右,又拿眼瞪开了一个路过的青年男子。
男子:“?”
夭枝懒得管他,“既是送,当然要亲自买才显得有诚心。”
常坻脚下一顿,有些惊慌,“姑娘一直在府中也没有接触外人,这是要送给谁?”
“等摆上桌,你自然就知晓了。”夭枝提着两屉清茶团,上了马车。
常坻当即冲车夫挥手,返回府里。
夭枝进了府中,常坻才放松下来,但还是和一旁侍女一步不离。
夭枝一路越过回廊,直接往主院走去,她走到一半,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殿下没外出罢?”
“没有。”常坻这才明白过来,“姑娘是要送给殿下?可我们殿下并不会吃这些。”
“那是你不了解你们殿下。”她说着就往书房门口走去。
常坻连忙上前拦,“姑娘留步,我进去通传。”
“不必了,你家殿下这个时辰应当正在品茶,这清茶团正好可以配他的茶,一道尝更显美味。”夭枝直接推开门进去。
常坻顿住了脚,有些意外她竟然记得这般清楚,可见此女子觊觎之心越发深重,他务必得严防死守!
夭枝进去以后,书房里没有人,这处书房极大,两边皆是成排的门,另一侧门通湖。
湖面上的风轻轻拂过,泛起层层涟漪,日光照下,湖水越蓝。
夭枝出来就见宋听檐坐在湖中心的廊下,廊下竹帘高高悬起,阳光通透,入目软榻矮几,一旁高几上摆着玉青色碧瓷,远处长桌摆着一幅字画半干,显然是刚写的。
远处湖对岸花树斜垂水面,偶尔清风拂来,闻之草木清香。
夭枝由远走近,便看见宋听檐坐在桌前品茗,颇有闲情雅致。
偶有一阵风拂来,微微拂起他的衣摆,如入画中,赏心悦目。
夭枝将手中的帕子对折交叠,蒙上眼睛。
身后常坻不太放心地跟着,“殿下,夭枝姑娘要见您。”
宋听檐闻言转头看来,见夭枝蒙着眼睛,神情微惑却没有开口问,而是如常道,“不知夭姑娘何事寻我?”
夭枝抬脚走进水榭,淡色绣花鞋踩下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