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自家弟子死活,实在是镜宗自己也麻烦缠身。
魔尊走后,楚晋两国连手向镜宗施压,尤其是晋国,接连来了几位供奉,均是天榜上赫赫有名的尊者,以晋国亲王在镜宗受伤为由,要求镜宗严查这件事。
他们惧怕翎卿,可不太怕南荣掌门。
镜宗势大,也不能不讲道理,南荣掌门本人的性格再混不吝,也是个正道魁首。既然是正道,私下再如何别人不管,在这样公开场合之下,天下人都在看着你,就由不得你太过随心所欲,必须得讲究一个理字,这样才能让天下人信服。
但翎卿就不一样了,惹了他,他是真能灭人满门的。
说白了,就现在这种情况,没有证据,镜宗不能对他们怎么样,但他们的亲王却是真真切切地在镜宗里受了伤,手都没了一只,还有那两个弟子,要是翎卿没有说谎,那他们两人算得上是罪魁祸首的一份子,不管镜宗知不知情,都有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镜宗就得给他们一个说法!
得到谢斯南的命令,新来的那几位供奉二话不说,就把方博轩和金逸泓扣压了下来。
疗伤也是让他们带来的太医去治,不让旁人经手。
但也仅此而已了。
亦无殊还在镜宗坐镇着,他们再如何也不敢太过分,但凡是换个弱一些的宗门,此时山门都得被围起来,严禁别人出入。
不过,两方势力怎么扯皮暂且不提,方金二人却是不太好过了。
于公,他们和谢斯南受伤的事息息相关,于私,谢斯南厌恶靠近百里璟的人,而这两个生长在镜宗,和百里璟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师兄弟,无疑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两人被带过来之后,金逸泓直接被压着跪在了地上。
两人本就丹田被毁,身体虚弱,这一压下去,金逸泓差点没当场昏厥。
他嗓子眼里闷出一声痛哼,冷汗顷刻湿透了衣衫。
“……小璟?”方博轩连双腿都没了,逃过一劫,没被压着跪在地上,被人装在轿子山抬了过来,此时正难以接受地看着百里璟,虚弱得差点说不出话,嘴巴张了好几次,才勉强发出声音,“你让人给我们喂了什么药?”
百里璟压着眉眼,说:“当然是伤药。”
“少废话,”谢斯南不耐烦地打断他们寒暄,让人把地上的二人拎起来,抬了抬下巴,“说,你们知道些什么?”
两人在来的路上就有人告知了他们事情经过,方博轩目光闪烁,紧闭着嘴不说话,金逸泓却是急怒起来。
那些人跟他说的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从头到尾只觉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被一个疯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废人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被拎到这里来当个犯人一样审问。
他是遭了瘟了吗?
“我们能知道什么?谁知道那个疯子怎么想的?我们压根就不认识他!还有你,你让人把我们带过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晋国的皇城,能让你这么放肆,立刻把我们送回去!”
谢斯南冷笑一声。
一旁的老太监会意,端起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金逸泓的头顶上。
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受到刺激,金逸泓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不住在地上滚动。
老太监毫不客气,重重一脚踩在他身上,阴森森威胁:“咱家劝你老实回答王爷的问题,再这样放肆,可就不是一盆水能解决的了。”
谢斯南一抬下巴,阴冷的眼钉在方博轩身上,“你说。”
他可没错过方博轩的异样。
方博轩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他当然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但这件事情要是说出来,他的未来可就彻底毁了,说还是不说?他内心激烈天人交战。
谢斯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