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活动了一下筋骨,对墨麟道:
“之前那一架还没打完呢。”
山岳震撼的兵势伴随着滔天鬼火升起,而琉玉却站在火烧云下,定定看着那只倒在半途中的巨型傀将。
血色夕阳覆在它破损的金甲上,蓑帽的边沿焦黑,是无量鬼火留下的痕迹。
它伤痕累累,又格外固执。
灰头土脸的月娘从远处跑来,见这个破坏计划的大块头终于歇气了,她朝琉玉招了招手,兴奋大喊:
“小姐!小姐!南宫曜要输啦!我们要赢……小姐?”
琉玉回过神来抬起头,见月娘略带诧异地瞧着自己,她这才意识到什么,摸了摸脸。
是湿的。
她……哭了吗?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哭?
琉玉难以理解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途径她身旁的钟离鹤朝琉玉瞥来一眼,月娘见状立刻扑上前去握住琉玉的手,坚定道:
“这一定就是喜极而泣。”
收回视线,钟离鹤看着被仆役扛到她面前的钟无庸,抬手蓄力,将钟无庸一巴掌扇醒过来。
钟无庸的脖颈几乎被这一巴掌扇断,他咳出一口血,有些云里雾里地望向钟离鹤。
“长、长老……”
“钟离长老。”
琉玉打断了钟无庸的话头,整理好表情后,她扶着月娘的肩膀,让月娘上前一步。
“我们家孩子还不错吧?”
钟离鹤眯了眯眼。
远处,覆压的兵势在汹涌鬼火中冲散,人群中传来宾客的议论声:
“死了吗?”
“南宫曜真的死了?”
“妖鬼墨麟杀了南宫曜……阴山氏岂非断了一条最有力的臂膀?”
有钟离氏的修者大着胆子上前,探查那个阖目躺在土坑中的魁梧身影。
确认炁海已经彻底毁坏,没有气息之后,才上前向钟离鹤禀报。
钟离鹤今日几番起伏的心终于落了地。
无论如何,南宫曜死了。
只是可惜阴山氏的坊市被这个即墨瑰夺了去,让他们陷入了被动。
但还好,此人有意依附钟离氏,若能收归钟离氏麾下,那坊市也就等于仍攥在他们钟离氏手中。
大局无碍。
谢天谢地。
钟离鹤身上那股居高临下的气场散去几分,她吐出一口气道:
“你想要什么?钱?还是人?即墨小姐,开个价吧。”
夹在两人中间的月娘眨眨眼。
听上去好像人贩子啊。
琉玉一听这话风,就知道她对月娘是势在必得,她终于露出一个略显轻松的笑意。
“钱可以容后再谈,人倒是可以现在给。”
钟离鹤不解地问:“什么人?”
琉玉看向一旁的钟无庸。
月娘不明所以,诧异抬起头。
小姐要这个人做什么?虽然这个人好像也有些本事,但他方才那番话太过分了,小姐也不能什么坏蛋都收吧!
然而钟离鹤却明白了琉玉的意思。
她似笑非笑道:“他是钟离氏最擅长操控傀将之人。”
琉玉故作疑惑:“我怎么记得,方才力挽狂澜的人是我们月娘呢?”
月娘挺胸抬头,分外骄傲。
“钟离氏栽培他二十多年,所费心血不少。”
琉玉:“二十多年才这个水平?月娘,你今年几岁?”
“马上十一岁!”
钟无庸面露狞色,简直恨不得活吃了月娘。
开什么玩笑!
他是钟离氏的家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