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忽然看开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她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
埃里克是否会爱上她,也是个未知数。
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她就想那么远,着实有些杞人忧天。
于是,薄莉把这些想法打包抛到脑后,继续对埃里克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就在她琢磨什么时候收线时,城里突然出了一个大新闻。
一个叫“格雷夫斯”的人,仿照她的经营模式,开了一家新鬼屋,取名为“怪景屋”。
格雷夫斯显然是有备而来,资金比她充足太多,一来就租下了城郊一座大别墅,又请了知名编剧写剧本,演员更是本地剧院小有名气的明星,一下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他还在报纸上放话,不管薄莉那边有什么奖励,“怪景屋”这边通通翻倍。
也就是说,薄莉那边演员触碰观众一次,观众可以得到十美元的赔偿,“怪景屋”这边却是二十美元。
薄莉那边八分钟内通关的观众,可以得到五百美元的奖励,“怪景屋”这边却可以得到一千美元。
五百美元已经是一笔巨款。
一千美元,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此话一出,甚至在工厂里引发了一阵骚动——工人们辛勤工作十二个小时,每天的工钱还不到五十美分。
他们面黄肌瘦,汗流浃背,只剩下薄皮和枯骨,每抡一下锤子,都能听见骨头在嘎巴作响。
一千美元,相当于他们这样不眠不休地工作一千天。
穷人们在工厂里挥汗如雨,富人们为了打发闲暇时间,居然争先恐后地让人惊吓自己。
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也对此议论纷纷。
薄莉现在风头太盛——作为女人,既无女士的风度,也无上等女人的身家,还能过得如此风生水起,实在有违南方的传统和教条。
她们当中不少人,对薄莉的演出都好奇极了,只是碍于上等女人的脸面,不好去给薄莉花钱。
要是“怪景屋”的演出效果能超过薄莉,挫一挫薄莉的锐气,对新奥尔良的上流社会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与此同时,格雷夫斯还在报纸上操纵舆论。
他在文章里声称,薄莉的演出形式最早起源于印度。
早在半年前,他就想在新奥尔良推出“怪景屋”的演出,但因为没有拉到投资,才耽搁至今。
他甚至知道了薄莉跟那三位绅士的官司,措辞谨慎极了:“我不知道克莱蒙小姐是从哪里得知这种演出方式的——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我都不会贸然评价一位女士的人品。”
“总之,请相信,‘怪景屋’的演出才是最正统的、最专业的。”
言下之意,薄莉剽窃了他的商业创意。
这消息一出,薄莉的马戏团不得不关门,暂停营业。
薄莉本不想关门,但因为格雷夫斯的言论,不少人都过来看热闹辱骂她,一看到有人想买票进去看演出,就发出长长的嘘声。
这种情况下,开业除了徒增笑料,也赚不到钱,干脆关了算了。
玛尔贝第一次见到格雷夫斯这样的人,气愤极了:“这人真是个小人、猪猡、白人败类!那些观众也是蠢货,难道他们看不出来,这都是格雷夫斯的一面之词吗?”
“如果这种演出方式,真的是从印度传来的话,”西奥多说,“为什么之前没人提出来?”
艾米莉也罕见地动了怒:“这些人之前说克莱蒙小姐的演出是‘蛇蝎女人的生财之道’……格雷夫斯不过是换了个性别,他们就说这是史无前例的绝妙演出,打破了演出的固有形式,这真的太不公平了!”
薄莉倒很冷静,甚至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