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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云葳也已经到了少时的自己身边,看越之恒处理那灵兽。
他并没有杀那鹰隼,而是反手画了一道血符,也打进那鹰隼体内。
很快,他松开鹰隼,那只灵兽扇动着翅膀,已经飞远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今这鹰隼带着越之恒的血,回敬太虚门公子。
时日过去太久,看见这一幕,湛云葳才回忆起太虚门公子后来的下场。
他被重伤,根骨有损,伤口还会不断腐蚀血肉,被太虚门掌门连夜接走救治。
学宫学子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至于用鹰隼害人,却反受其害这种丑事,太虚门自是不会外扬。
想到冰莲的腐蚀力,湛云葳只觉解气,接下来几十年,太虚门都会不好受。
她看向越之恒,虽然……越大人并不如她想象的对她怀有情愫,但不论如何,他也护过她一次了。
难怪后来数年,两人再无交集。
原来这一刻,所有的亏欠已然尽数偿还。她赠玉救了越清落的命,越之恒也于鹰隼爪下回了这份恩情。
越之恒也应当是这样想的。
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不再欠她什么。少不更事的片刻想法,也并不足以让一个人念念不忘许久。
越之恒低眸看地上的少女一眼,多年以后再次相见,她许已经和那位剑仙结了连理,而他也在另一个地方,继续他要走的路。
人总得在自己的命数上好好活着。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越之恒下来以后,便体会到了九思涧有多冷,也明白为何她那位师兄会违反学宫规定,来为她取暖。
并非是他以为的御灵师娇弱,而是这鬼地方的风,着实痛得刺骨。
越之恒走过来,单膝曲着,从怀里拿了一枚取暖的法器玉珠,掰开少女的手,放在她掌心。
湛云葳注意到,这珠子粗糙,看上去像是越大人早期的炼器之作,远不如他后来炼制的法器精致,上面也没有银色莲纹。
尽管卖相不好,这法器却比什么都顶用,至少这一晚,少时的自己再不会被冻伤。
湛云葳注意到,越之恒放下珠子以后,就打算离开。而她也以为,这便是十年前他们的全部。
可当越之恒放下珠子起身,许是终于从九思涧的寒风中汲取到了温暖,那冻得快僵硬的少女竟然有了些求生的意识。
她张开手指,试图汲取温暖,却没有握住暖烘烘的珠子。法器咕噜噜从她掌中滚下去,她握住了少年的手指。
月光倾泻一地,与飞流而下的瀑布声交融。
湛云葳都没想过会有这个变故,越之恒自然也想不到。
她注意到越之恒在看他们交握的手。
少女纤细的手指被冻得发红,也没什么力气,仅仅只是虚虚勾着他。
少年的手上处处都是伤痕,这一年来,有冻伤,有炼器时被熔炉火星溅射时的伤,甚至还有练习鞭子的伤痕。
他掌心粗粝,手指修长,一时间沉默不语。
九思涧下瀑布叮咚作响,几经想法落空以后,湛云葳已经不抱什么期待,这只是个意外,她也没觉得越之恒会有任何动容。
直到她看见清亮的月光照亮少年的半边脸,他垂着眼睑,轻轻地回握住了那只柔软的手。
这一瞬,风声都仿佛定格。
湛云葳明明只是一缕魂识,她闻不见气味,按理说也没有心跳。可她第一次这般清晰地感觉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心动。
就算这世道告诉他再不该,就算一年年,他成长地很快。
可是甚至都不必一个拥抱,或者一次谈笑风生。只要在这样一个夜里,她浅浅又无意识的亲近,就能将他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