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在野外就得接受自己吃别人,别人来吃你的规则。以前这种事没发生在自己面前,黑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说要炖蛇美,黑蛇顿时有些不满,想要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小子。结果尾巴刚一动,就被几根手指摁住了,动弹不得。
黑蛇昂起了头颅,因为身躯变小的原因,一双竖瞳也变得小小,像两只圆圆的黑豆子,嘶嘶吐着蛇信。这副模样竟然颇有些萌。
好像任何东西变得小起来,都有一种袖珍的可爱。
孟园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感觉似乎很愤怒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一下黑蛇的小脑袋,冰冰凉凉的,有些好笑:“你一个妖,跟人计较什么?再说了,他的教训还在后头等着呢,用不着你出手。”黑蛇闻言,这才渐渐消停下来。
其实它才不是气那个人类,就如孟园所说,它这么强,犯不着为了一个弱小的人类生气。它气是因为孟园阻止了它!她竟然不帮它反而帮别人!黑蛇气得不行,不过又听孟园说那个人会被教训,它的怒气这才渐渐偃旗息鼓。
原来她没想着保护那个人类雄性。
黑蛇摇晃着尾巴,舒心了,被人类摸脑袋的事都不计较了。
孟园回到房间,将买来的东西从袋子里一样样拿出来,放在靠窗的书桌上。
一支崭新的毛笔,质量较为劣质。
一壶墨水,被玻璃瓶装着。
然后便是一沓纸,雪白光滑,总算超越了古代的工艺。
她接着掏出一沓粗糙的黄裱纸,一盒鲜红的干朱砂。
这是她从文具店出来后买的,刚好经过一家丧葬铺子,想到什么,她就走了进去。
蛇草镇的丧葬祭祀生意向来不错,大概是因为这边习惯祭拜蛇仙,据说每一位来这边做生意的商人都要先拜蛇仙,不然蛇草很难种出来。十几年前有一位外地来的商人想要在蛇草镇种蛇草,但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完全不信蛇仙之类的封建迷信,不仅没有去蛇仙庙里祭拜,甚至大放厥词说不可能有蛇仙这种东西,言语颇为不屑。然后那一年他的蛇草便颗粒无收,种下去不久就会枯死,请了好几位农学专家来看都无济于事。
从那之后祭拜蛇仙就成了蛇草镇的传统,不管是外地来的还是本地人,都坚信蛇仙会保佑蛇草顺利生长尽管觉得这件事大概是以讹传讹,但孟园还是好奇问了下黑蛇:“这件事是真的吗?”
黑蛇嘶嘶了两声,偏过头去,将自己盘成一个小小的圆。
脑袋也重新埋进了圈圈里,仿佛是在逃避什么。
孟园原本含笑的脸上,渐渐露出两分惊讶之色来。
她忍俊不禁:“不会是真的吧?你真的教训了那个人?”
小蛇尾巴尖拍了拍桌面,随即一溜烟沿着桌边滑走了,犹如一根滑溜的面条。
孟园摇头失笑,将一张黄裱纸展开,随即拿出砚台,倒入一点墨水与朱砂粉,用毛笔将其搅拌均匀,混合的墨水漆黑中透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红晕。她用笔尖沾了沾那暗红的墨,体内道蕴流转,灵力自笔尖喷吐而出。而后在黄裱纸上一挥而下,写就一道繁复符策。符第一笔即成,中间没有停顿,符成那一刻,一道光华自墨字上一闪而逝,原本还潮湿的墨迹瞬间干透,黄裱纸散发出一股玄奥的气息。孟园打量了一眼这张符,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错。”
这辈子第一次尝试画符,功力还在,比上辈子也差不了多少。
正要将符纸收起,余光黑影一闪,那只跑走的小蛇又闪现般出现在桌案上,盯着符纸看得专注。
孟园对它的好学早已习惯,知晓它是一条“求知若渴”的蛇,事实上,她非常欣赏黑蛇这样强烈的学习心态,或者说那一颗向道之心。她微微一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