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镰州一事,也不敢在徐音尘眼皮子地下做手脚。
这次赈灾,看样子还真能帮到灾民。
但是,闻姝想到徐音尘要离京,心里头又有些不痛快。
沈翊余光一直注视着她,觑了她一眼,“怎么了?”
闻姝微微叹气,“徐大人一走,我怕如黛日子不好过,她和徐夫人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没有徐音尘从中斡旋,怕是得打起来。
沈翊哭笑不得,“你拢共就两个手帕交,还个个都让你忧心,你这爱操心的毛病不改改,往后咱们有了孩子你还不得累坏,要是多生几个,你半刻都不得闲。”
只是好友都这样操心,有了孩子,血脉相连,不得加倍操心,到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在沈翊身上?沈翊顿时觉得还是少生几个为妙。
“你说什么呢,”闻姝鼓了鼓雪腮,“话说起来,咱们同房日子也不短了,我也没有喝避子药,怎么一直没有喜?”
因为我喝了避子药——不过这话沈翊可不敢说,他摸了下鼻尖,“这才多久,急什么,咱们两人不是挺好。”
“急倒不急,只是怕在不知道的时候中了别人的算计。”断生散一事,还是让闻姝心有余悸。
沈翊说:“太医隔三差五来请平安脉,上次你病着,我也让千留醉给你把过脉,定然无恙,我知道为何你一直没怀上。”
“为何?”闻姝挑眉。
沈翊笑,“因为为夫不够努力,做得不够多,往后咱们多多努力就好了。”
闻姝:“……”
她抓起案几上修剪下来的一把碎花枝,尽数扔了过去,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
“哈哈哈。”沈翊开怀大笑,一面笑,一面捡着身上的花枝。
闻姝早知道他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该抱有期待。
冬至一过,大雪断断续续地下,几乎没停过,定都一日比一日冷,院子里的梅花先后绽放,除了白梅,还种了十几棵红梅,闻姝隔几日就要折梅枝插瓶,王府的飘雪都带着淡淡的梅香。
沈翊伤势见好,但眼见着年底了,他懒得去上朝,整日和闻姝躲在烧了地龙,温暖如春的屋内,或看书,或下棋,得了兴致他们还喊上月露竹夏几个丫鬟一块玩投壶、叶子牌,总之两人的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腊八过后,闻姝吩咐善兰堂的学堂不再授课,天气太冷了,还要增添许多炭火钱,还不如等来年开春暖和起来再办,也免了孩子们来回,要是滑倒摔跤还得一笔医药费。
沈翊在家,她也懒得出门,只在徐音尘离京后去探望了如黛一次,算起来,都有近二十日没见了,年底王府事情也多,闻姝一时没抽出空来。
却没想到如黛会到王府来寻她,虽然闻姝一点都不想看见这样的如黛。
那日大雪纷飞,卫如黛连披风都没穿,孤零零地跑来燕王府,见到闻姝时,哭着扑倒在她怀中,鲜血染红了卫如黛的素色衣摆,也染红了那一片庭中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