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理,哪能叫大学呢,朝廷不该因为山长是皇亲贵戚就下旨同意了。”
“这位仁兄说得在理,国子监都不配称之为大学,一个工坊更不配。”
“我不赞同这位仁兄的说法,大学这篇文诸兄都会背,我在这儿就不重复了,我只问诸兄一句,思和行,谁更重要?高谈阔论和埋头苦干,哪一条才是富民强国之路?”
“老童生,老秀才,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一辈子读书不事生产,读这许多书于国于民何用?这等人就算日日念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不是更加可笑吗?”
“在场的诸位仁兄就算没考上进士,大家也都是举人了,若是不嫌,去谋个小官也使得。大家想一想,若是去了衙门,你会作诗写文,你就会治理一方了吗?”
“咱们皇上当皇子时就十分体察民情,为百姓多艰叹息,皇上和朝廷下旨让菁华大学成立,这是否意味着,皇上想改一改八股之风气,让天下读书人学经世致用之学,以国为重,以百姓为重呢?”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咱们读书,终究是为了有一日能用之于民,用之于国。如此这般,写一篇规矩工整的八股文,和读完一本《齐民要术》谁更重要?”
“北孔以儒家正统自居,讲究道学、气节、文章,这都是于国于民无用之空谈,不值得天下读书人效仿,北孔也不配称之为圣人之后!”
“诸兄,空谈误国啊!”
一番切骨之言让在场众学子低头沉思,有个云南过来的读书人木杰问:“那该如何做才好?”
“知行合一,经世致用之学,才是正道!”
这番言论,怎么听来如此熟悉呢,其中一位四川来的,名叫费显的学子试探着问:“这位兄弟,你是否是唐甄老先生的弟子?”
王闻远是唐甄的女婿,岳父死后他把岳父毕生所著付梓行世,他敬佩岳父为国为民之心,但是,他却不敢当众承认他是岳父的弟子,他觉得自己不配。
那学子笑道:“我也读过唐甄先生的《潜书》,唐甄先生以民为本的富国富民思想,真是醒人之良药,逆耳之忠言。”
王闻远拱手道:“惭愧惭愧,我学之不精,每回重读《潜书》,时常为自己愚钝感到懊恼。”
费显大笑:“王兄,咱们真是同道中人,我读《潜书》也时常有此感。”
木杰道:“小弟我生在云南,长在云南,倒是没读过两位兄弟说的《潜书》,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一会儿我就去书铺里买一本。”
王闻远道:“《潜书》我这里有多的,一会儿木兄弟跟我去我落脚的客栈,我送你一本。”
“多谢王兄!”
学子们对南孔北孔之争的议论转到菁华大学配不配称之为大学,又转到了什么才是学子们该尊崇效仿之学。这群学子在文华酒楼里的讨论被围观之人记录下来,随后又被许多人抄写传播,不过一两日,对北孔的批判,对唐甄的尊崇在学子中形成了风潮。
此情此景,孔传铎突然想起被剥夺了衍圣公爵位后,郁郁而终的父亲,他顿觉不好,必须赶紧见到皇上才行。
西征噶尔丹残部的大军送回紧急军情,雍正没空闲见孔传铎,等他忙完军务大事后,胤禟亲自送上一封信。
“四哥你看看。”
雍正看了眼信封:“南孔的信?”
“嗯,除了信,您再看看这几日京城里读书人们对北孔、菁华大学和唐甄的议论。”
雍正放下南孔的信,先看学子们的议论之言,看完后他大笑三声,连说几个好字:“朕正在想该如何改变科举取士的八股风气,没想到思变的学子们居然已经想到如何富民强国了。大清能出唐甄这位老先生,真是大清之福。”
“张廷玉,写道圣旨,赐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