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以岫太久没跟人聊天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场,看羡泽将花瓣放入茶壶中
他实在是太过局促不安,羡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钟以岫连忙绷紧,干巴巴的没话找话:“刚才走出院落那位,是你的友人吧。总觉得几日不见,又长高了。羡泽垂眸倒茶,泛粉的手指捏着茶壶竹柄,笑道:“年轻孩子,总是长高得快。
钟以岫想起了陆炽邑,答道:“也不都是。
.....瞧。这天就聊死了.
钟以岫也意识到这点,不安的摸摸袖口,左看右看,搜肠刮肚:“你这屋里一一
羡泽以为他要说格局不错,但他忽然开口道:“有魔气,
羡泽手一顿,热水洒出来几滴,
江连星所在的角度,看不太清屋内的景象,只能瞥到师母似乎走到窗边桌前,给对方斟茶。二人聊过片刻后,一只男人的手伸过来,正要拿起茶杯,师母却似乎说了一句什么,端着茶杯走出了院中。她脸上挂着笑容,走到了一株铃蜜花前,
此花性状似铃铛,花蕊上常会沁出蜜来,只要弯下花头,花蜜就能滴落,只是花茎与花托处,都有尖刺。羡泽笑容渐渐消失
她面无表情,垂眼盯着花朵
江连星只偶尔见过她那张脸上毫无笑意,每当这时候,她总会显露出上位者的挑剔、审视与凛然。
她短暂思索片刻,手指捏住了花托,将花压弯下去,几滴花蜜从蕊中落下,与此同时滴落的,还有她被刺破的指尖流下的血滴血
江连星知道她指尖是极其精炼的“慈悲”。
她.....在给岫师兄下毒?!
为什么?
江连星忽然想起她那日练剑之后说的话
”有些事,没到无路可走,就不必担心。
难道这话的意思是,他不必觉得无路可走,因为她会替他走出路来一
江连星脑子里炸开:师母果然是撒谎了。说什么这岫师兄并没发现他入魔,这根本就是假话!
她要为了他,毒害这位师兄!
若是他做错了事,要他一人承担便是,他杀的人从来不少。可师母何须为了他杀人灭口
羡泽已经端着那杯加了毒血的茶水,走回屋内
江连星死死盯着窗台,却看不见里头的动作,只瞧见卷轴摊开在桌子上,二人似乎在闲聊常画。
他实在无法按捺,飞身下来准备闯进去,想办法将那杯茶撞倒也好。
江连星刚走到院门口,忽然听到屋内哐当一声响,接连几声男人的痛苦闷哼,江连星狂奔几步,推开房门。只瞧见岫师兄双目紧闭,嘴角一丝鲜血涌出,从椅上跌落在地
羡泽抱着他的上身,似平要将他拽起来,往屏风后方拖去
羡泽见到他,面露惊愕,道:“连星,你不是去经楼了吗?’
江连星脸色苍白,背后的春光繁花映不到他脸上,只有影子沉沉落在屋中:“师母.....您不能为了我犯下大错。羡泽不说话,她半跪在地上,半抱着师兄的胸膛,而他已经面如金纸,气也少了,她缓缓道:“不是,帮我把他抬到床上去。江连星快走几步,抬手摸向师兄脉搏
他探不出这人修为,只是他受伤极重,内息紊乱,体内灵力如翻江倒海,仿佛倒刺直立刮过每一寸经脉,奄奄半死慈悲不是只能将人麻痹吗?师母还做了什么杀人手段?
他嘴唇抿了抿,道:“师母,您去下山逛一圈。剩下的我来。
羡泽皱眉:“.....什么?
江连星眸色沉沉:“徒儿学过一式‘爝火微’,能在物件内部点燃火星,从芯子向外慢慢烧化。只需要将他尸身内部点燃,而后埋入地下,不出六个时辰,便被烧的面目全非。哪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