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注入灵力,回想着宣衡那张死人脸。
窄镜又像上次那般先显示了她的位置,就在她以为地图会拉远,显示出遥远的宣衡的方位——
却看到代表宣衡的红点,竟然是在她所在方向的西北侧,不过一百多里!
不对劲,从明心宗或千鸿宫出发,他们应该都是从东侧过来的,他竟然已经在西狄腹地了?!
是他早早来到这里,隐匿着行踪,正监视着伽萨教的一举一动吗?
可按照之前的信报和墨经坛上的讨论,真正讨伐西征的修仙者们,还没有进入西狄区域内……
这是什么计谋与暗算?
这件事,有必要告诉弓筵月吗?
她思索起来,顺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却没想到水杯响动的一瞬,外头二人的说话声立刻停止,她听到戈左跳起来的声音。
啊。
羡泽只好收起窄镜,顶着乱糟糟的发,穿着单衣,打着哈欠从床上起身。
她每天早上都收不住尾巴,它总是在清晨很悠闲自得地乱晃着,也因为它的左右摇摆,羡泽也不好掌握平衡,早晨下床这几步总是走得摇摇晃晃。
戈左一把掀开帐帘,朝她露出大大笑容:“早上好!”
她本就生的丰腴,裹着白色的绸缎单衣又系紧了腰带,明显感觉到戈左愣了一下,连习惯性上来搂她的手都僵在半空中。
羡泽赤脚踩在绒毯上走出垂帘,拨了拨头发,弓筵月并不跟戈左那样着急,他从旁边衣架拿了自己的松绿色长袍,走过来几步替她披上,裹紧衣领,笑道:“是不是吵到你了?”
羡泽歪头看着他,梦里复苏的回忆仿佛还在眼前,她忍不住伸手隔着面纱蹭了蹭弓筵月的面颊。
弓筵月身子一抖,隔着面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他目光闪动,嘴角勾了勾,似白日勾引一般,舌尖从唇间微微探出舔了舔嘴角,但终究还是稳下声音道:“……尊上看来是做了个好梦。”
羡泽正要开口,戈左却忽然探出脑袋来,用撒娇将她举动的意味都消解了:“妈妈也摸摸我的脸,唔,最近风吹日晒我是不是没那么嫩了!”
她轻笑:“你就没嫩过。”
只不过话一说,她忽然感觉当下三个人的状态……
弓筵月在前头替她系拢腰带,他身上自带一股梵宫的幽冷馨香,因为激动而有些手抖,整理衣领时,微凉的金属手碰到她脖颈,羡泽被冰得轻嘶一声,他抱歉的放下手。
而戈左紧紧贴在她身后,将她头发从松绿色长袍中拨出来,胸膛都快贴上后背,羡泽隐隐能感觉他身上的炙热气息——
她像是被这俩人挤在中间的小肉饼。
刚刚还明枪暗箭聊天的叔侄俩,现在又在她面前故作一团和气了。
洗漱梳头的时候,戈左就两手托腮坐在旁边笑眯眯的乖乖看她梳头。弓筵月特意给她梳了妇人发髻,仿佛故意要让她和戈左看起来真的像养母子一般。
羡泽看着眼前又提示出来的倒计时,现在只剩下34天了。
她叹了口气:“你们知道附近有什么暗渊吗?能通往魔域吗?”
弓筵月手一抖,几缕头发散落下来。
戈左也瞪大眼睛:“妈妈去魔域做什么?”
羡泽:“没还没确定呢。只不过有个人掉入魔域……我需要找到他。”
羡泽分明在镜中看到二人对视一眼,还是弓筵月声音沉稳得听不出一丝情绪变化:“找谁?”
羡泽只是笑了笑:“我的一个孩子,明心宗出事的时候,他掉到魔域去了。”
弓筵月蹙眉道:“寻常修仙者掉入魔域,恐怕就已经死了吧……”他当然知道真龙不可能跟凡人那般“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