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周姨,以后我再不乱跑了。
”苏樱紧紧偎依着她
到这时候
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才能感觉到风,感觉到灼热的阳光,可是裴羁,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远处。
裴羁勒马站定,低声吩咐彭成:“让张用引窦晏平去洛阳。
叫过吴藏:“带人守住太平镇四面出口。”
二人领命而去,裴羁回头,远处跟着的几个人影倏一下躲去了树后面,是周虎头那些朋友,藏在那里窥探他的动静。他们想知道,那就让他们知道。
拨马向岔道上行去,朗声道:“去官道。”
向善街。
苏樱扶着阿周下了车,身后周虎头栓好驴跟进来,咔一声拉上了门闩:“姑母,厨下有没有吃的?忙了大半天,饿了。”“有,”阿周拍拍苏樱,“你回屋歇着吧,我去给虎头弄点吃的。”
她急匆匆往厨房去了,苏樱独自进了堂屋,隔着卧房的窗户一看,周虎头大步流星跟着进了厨房,吱呀一声掩上了门。是要跟阿周探问她的事情吧?他虽是庄户人家出身,但机灵胆大交友又广,这几件事加起来,必定也看出她有问题了吧。今天为着她,周虎头狠狠得罪了裴羁,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对付周虎头。苏樱无声地叹一口气,也许她并不该来洛阳,阿周一大家子人,也许以后都要受她的拖累了。厨房里。
“姑母,”周虎头压低着声音,“你跟我说实话,五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我干女儿,”阿周强撑着,“先前不都跟你说过了嘛。”
“我看不像。”周虎头盯着她,“我看裴羁这次过来洛阳,只怕就是冲着五娘来的吧。”
裴羁那种身份的人,岂会对一个侍婢的干女儿如此留意?况且这五娘处处透着古怪,擦个眼泪,都能露出来明显白皙一大截的皮肤,多半是乔装改扮过了吧,那么她原本长的是什么模样?她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裴羁为什么一直对她紧追不放?
“裴羁的事,我怎么知道?你别问了,总之五娘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能帮的多帮帮她吧。”阿周定定神,“你朋友多,人面广,你帮我打听着裴羁的动静,别让他再惊吓到五娘。“已经让人跟着了。”周虎头知道她还是不肯说实话,叹了口气,“姑母啊,得罪了裴羁,我看我这个差事也算是做到头了,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管了,就一定管到底!”洛阳官道。
窦约去前面哨探了过来,上前票报:“郎君,张用往洛阳去了,我听见他们谈讲,说裴郎君就在城里。窦晏平抬目眺望,前面是岔道口,一头是进洛阳的大道,另一条沿着谷水,曲曲折折去往附近几个村镇。他记得苏樱说过,阿周的家乡就在谷水镇小周村,他也曾怀疑她是不是去了那里。沉吟着拍马往大道上走去,走出几步又停住,蹙眉回望去谷水的小道。他是昨天在半道上碰见的张用,带着几个侍从风尘仆仆往洛阳方向赶,显然也是要找裴羁。张用是裴羁头一个得力的心腹,必定知道裴羁的确切位置,窦晏平当即隐蔽行踪,一路跟着到了这边,只不过今日一早张用便发现了他们,中途几次改道想要甩掉,窦晏平越发确定,张用就是要去见裴羁,但此时知道他是要进洛阳城,又觉得心里有些忐忑,裴羁前阵子在洛阳露过一面后就没了行踪,小周村又是阿周的家乡,到底应该走哪边?“郎君,怎么走?”窦约看他踌躇不前,低声问道。
窦晏平犹豫着,半晌:“你带几个人去小周村找阿周,她兄长叫周佛保,就住在村里,你认得苏娘子,路上留神探听着她的行踪。窦约领命而去,窦晏平又望了一眼岔道,拨马奔向大道。
小周村离洛阳只有几十里地,若是她在那边,他立刻赶过去也来得及。眼下首要是对付裴羁,有他紧追不放,裴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