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花的不屑,心里只有同情和怜悯。
还有点……不安。因为她确信是自己刚刚的迟疑刺痛了旋婳,心里几乎要生出愧疚来,坐立不安地,靠了过去。
“……你想去什么地方?”
“我——”
“哐哐。”清脆的,敲玻璃的声音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两人一同朝窗外看去,只见一只小鸟停留在窗棂上,扑闪扑闪翅膀,又飞往了别的地方。
女人只当是小鸟乱飞,没有放在心上,转头却见女孩跳下沙发,站起来。
她伸手抓了一把,却没有拉住:“你去哪?”
“我、我……去画画!”
她咬着唇,湿红唇瓣上一点湿漉漉的水迹,像是早春融化的雪粒,转而即逝。
而她的身影也瞬间消失在拐角处。女人这次没再犹豫,拦住了身边想要上前的人。
语气轻轻地:“算了,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
……
拐角处,旋婳轻轻关上了门。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像是马上就能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让她不得不伸手,用力地压住右胸膛。
刚刚……她好像看到了……林知言?是错觉吗?这里可是四楼!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但冥冥之中有某种直觉指引着她,她跑到书房,掀开窗帘,明亮的天光瞬间照透了宽阔的房间。
窗外——什么都没有。
旋婳沉默了片刻。像是毫无征兆地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呆立原地。
也对,这可是四楼。大概就像是裴浩说的那样,她画画画出了精神病吧。
旋婳又站了片刻,垂下脑袋,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正要走,忽然,又是一声轻轻的敲窗声“哐哐——”清脆的,透亮的。
旋婳转头。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窗外,有些滑稽地扒拉着短短的窗棂。
“!”旋婳又惊又喜地扑过去,赶紧推开窗,“林知言!怎么是你!”
一阵风吹过,林知言挂在窗外,欲言又止,看起来马上就要掉下去一样,笨拙地扒着窗户,来不及说话:“我——啊我要掉——!”
关键时刻,旋婳险之又险地拉住他的手,紧接着就感觉到男人汗湿的掌心牢牢地握住了自己的,他并不算用力,似乎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害怕,反而……旋婳感觉自己的掌心像是蹭过了一只冰冷的蛇,蠕动着鳞片缠绕在她的手掌,无法挣脱。
但那感觉转瞬即逝,因为林知言又低又急促地朝她道:“抓紧了!唔,我要掉下去了……”
旋婳来不及多想,抓紧了他的手,一把把他拉进了屋里,两个人一起跌坐在地毯上,发出沉重的“咚”一声。
旋婳晕头转向,还没忘记问:“林知言,这里是四楼,你怎么会在——唔!”
他的手掌捂了上来,捂住了她的嘴。旋婳一愣,莫名想起了梦里被捂住嘴了自己,但紧接着,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与此同时,他低下身来,挨在她的耳边。炽热的呼吸拍打在耳边,声音低得像是情人的呢喃:“嘘。”
“有人来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片刻就停在了门外。紧接着,有人小心翼翼地敲门:“夫人?”
“您没事吧?”
“……”
只有呼吸声回响在寂静的屋里。属于林知言的,炽热的呼吸。
还有她的呼吸,乱糟糟的,因为惊吓而急促不已。
“是打翻东西了吗?”外面的人问,“要我们进来收拾吗?”
“……”旋婳小声地说,“喂,林知言,你先起来……”
但林知言不肯。他靠得近,像一只耍赖的大狗,把沉重的脑袋压在她的肩膀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