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那是笋散发出来的香味。
笋在他们这里多常见啊,可为什么除了灾年外,很少有人上山去挖鲜笋回来吃?就连笋干都吃的少?
就是因为竹笋哈口。
生活在现代都市的人,或许都不知道竹笋的‘哈口’是什么滋味,只有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才能体会到‘哈口’的竹笋有多难吃。
那已经不是竹笋本身的口感问题了,就像一种食材它本身的防御机制,就像辣椒的辣,过度的辣也会让人难以适应一样,竹笋的‘哈口’是比辣味更叫人难受几十倍的体验。
就像山上野生青柿子的涩。
刚开始许凤莲他们几个还有点失望,因为许明月做的任何的野菜都好吃,唯独笋的哈口让他们印象深刻。
可许明月就烧了这么一道菜,他们除了吃油焖笋,也没别的菜可以吃。
当然,他们也不挑,有什么吃什么,只是吃到嘴里后,他们简直难以想象,他们吃到的东西是竹笋!
许凤莲更是瞪大了眼睛问许明月:“阿姐,你做的竹笋怎么不哈口啊?”
她又夹了好几筷子,真的一点都不哈口,鲜嫩中带着些许的甜!
鲜笋不经放,许凤莲在山上挖回来的鲜笋都被她做成了油焖笋,今年估计也就只能吃这么一回了,再找也找不出几根笋了,明年还有一年干旱,到明年就更没有笋了。
许老太太和赵红莲她们也吃到了许明月做的油焖笋,也是难以相信,笋还能做的这么好吃。
不是本地人不会做笋,而是时代限制了他们的发挥。
比如竹笋想要不哈口,首先在炒之前,就要进行焯水处理,后续还要添加白糖,白糖也是去竹笋哈口的很好的方式。
可这年代的人,每日在地里干活就足够累了,又哪来的精力,做菜前还焯水?更别说糖这种稀罕物了。
许明月炒的一大盆油焖笋,很快就被几个人干光光,回去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老太太和赵红莲的。
赵红莲的预产期应该是近了,这段时间老太太几乎都是寸步不离的照顾赵红莲,生怕几个儿女出去干活的时候,儿媳突然发动。
大河以南的这边,一个赤脚医生都没有,只有靠有经验的稳婆,稳婆其实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大多都是生过好几个孩子的妇人,生产经验丰富,看过几次稳婆是怎么接生的,就跟着当了接生婆,给生产的妇人接生。
什么消毒,什么卫生,在这时代都是不存在的,产妇和婴儿能不能活,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运气。
许明月自己是没有任何接生经验的,她有的一点碘伏棒,和积攒的几瓶聚维酮碘洗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