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渐渐平静时,陈涧的呼吸才慢慢找到了正常的节奏,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里缺氧般的混乱才算是跟着一口气被慢慢呼了出去。
他一直跪在椅子上的腿已经完全麻了,半个身体都压在单羽身上,但还不想动。
“你手,”他偏了偏头,声音有点儿哑,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再顺着单羽右胳膊往下摸到了单羽的手,“没压着吧?”
“没。”单羽的声音就在他耳边,还带着细微的喘息。
陈涧撑着椅背想先起来。
“别动。”单羽说。
“嗯?”陈涧定住了。
“椅子马上要倒了。”单羽往上看了一眼。
陈涧顺着看过去,发现椅背不仅被强行压到了最大仰角,还已经往后倾了过去,椅背的一个角卡在了后面柜门上才没有翻过去。
“我操,柜门被磕坏了。”陈涧小声说了一句,赶紧伸手扶住了柜门上方的抽屉拉手,防止在起身的时候柜门撑不住,他俩都得翻地上去。
“换柜门的钱从你工资里扣。”单羽说。
陈涧看了他一眼,没顾得上说话,先把已经失去知觉的腿放了下去,呲牙咧嘴地缓了几秒钟,才终于直起了身,扳着椅背把椅子带单羽一块儿扳正了。
“这椅子估计也坏了。”单羽站了起来,扯了扯裤腰。
陈涧垂下眼皮看了一眼。
“还要看啊?”单羽问。
“我真……”陈涧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单羽笑了笑,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转身进了浴室:“我先。”
“那我回宿舍去……”陈涧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也不知道这会儿宿舍有没有人。
应该没有吧,都在忙。
都在忙,就店长和老板没干正事……
“干嘛?”单羽又退了出来,看着他,“突然这么大方了?”
“我换裤子啊。”陈涧说。
“穿我的。”单羽说。
“那不是更大方?”陈涧说。
单羽笑了起来:“换新的吧,沙发上呢。”
“嗯。”陈涧脑子还有点儿嗡嗡,也想不了别的了,点了点头。
单羽从浴室出来,换了身衣服。
陈涧还靠在办公桌边愣着。
“没事儿吧?”单羽过来摸了摸他的脸。
“没事儿,”陈涧抓住他的手,压到自己嘴唇上,“就是有点儿……可能兴奋过头了,回不过神。”
单羽抱住了他。
他也迅速搂紧了单羽,脸埋到单羽颈侧,闭上眼睛。
还是那种淡淡的海水气息,清新而宁静。
也不知道抱了多长时间,陈涧感觉自己这才算是真的缓过来了,他睁开眼睛,轻声问:“你是用了什么香水吗?”
“沐浴露和香水都这个味儿。”单羽说。
“好闻,”陈涧说,“我那天晚上翻墙进来碰上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味儿。”
“送你一套。”单羽说。
“我用可能不是这个味儿,”陈涧贴着他脖子用力吸了一口气,“这里头还有你的味道。”
“切块儿肉配着。”单羽说。
“你是不是神经病。”陈涧笑了起来。
单羽浴室里都是这个香味,很舒服,让人放松。
陈涧收拾完换了单羽新买的裤子,是条工装裤,还挺合适,他俩码数应该是一样的。
他走出了浴室,单羽正坐在茶几前,把快餐盒子都打开了。
闻到饭菜味道的时候他听到自己的肚子叫了一声。
“我饿了。”陈涧走过去坐下。
“吃完去趟烧烤场,”单羽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