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近前,发现它正啃山亭边的草,甚至已经把黄药师这处特意布置的野趣之地啃得乱七八糟,更是哭笑不得。
“你喜欢吃这种草啊?”她抚着马背,轻声问。
回应她的是马儿愈发欢快的嚼草声。
南宫灵撑着脸,环顾四周,想到黄药师当初因布置这处地方时花的心思,感觉再让马吃下去,自己真得被黄药师彻底拉黑了,只好连拉带拽,先把马带出禁地。
这回她长了个心眼,系紧了缰绳,顺便拜托了桃花岛上的仆从,再给这匹马找些草料。
相信它只要吃饱,就不会再折腾了。
等做完这一切,她又回到山亭中坐下,等黄药师喝完酒回来。
按她对此人的了解,每晚睡前,他都会雷打不动,来此处练箫,所以她最好还是在他看到此地景象的第一时间就道歉为妙。
果然,不出两刻钟,一身青衫的黄药师,就回到了这里。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从那些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地方穿过时,并没有皱眉动怒,反倒是一阵风似的,快步走上了山亭。
南宫灵正想道歉,他却先她一步开了口,道:“你打算何时回济南?”
南宫灵心想什么意思,催她赶紧滚吗?
可是他看起来也不像在生气啊……
她想了想,还是单刀直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黄药师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神情意味不明。
好一会儿后,才答道:“以你的性子,离家这么久,没道理绕道江南,若是有求于我,不妨直说。”
南宫灵:“……”
她也没这么功利吧?
“我就不能单纯来探望探望你?”她反问。
“是吗?”他好像笑了一声,但面上却看不出半点高兴的意思,“居然不是为了陪少宫主散心?”
这下南宫灵彻底听明白了。
敢情这人嫌她目的不纯,不够真心。
可是这么简单的意思,他就非得拐弯抹角地表达吗?
南宫灵很无语。
同时她也不觉得探望他和陪李溯散心有什么冲突。
于是坦然道:“他散心,我访友,两不误啊。”
这回轮到黄药师无语。
他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
最后还是因为注意到了那些被啃食过的草,才皱着眉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灵原本十分坦然,顺着他的目光一扫,又尴尬了起来。
马干下的好事,她这个做主人的,也确实该担责,便咳了一声,与他解释了一番。
黄药师本就沉着脸,听完她的解释,面色不由更加难看。
然后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好像在说:那你打算怎么赔我?
自知理亏的南宫灵想了想,试探道:“要不明年你生辰时我给你备三份礼?”
黄药师:“……”
他本来都快张口赶她了,但想到她的个性,又觉得与其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倒不如讨些实在的。
“行。”他点头,“届时还请少帮主亲自送来。”
此情此景,南宫灵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自然点头答应。
“好。”她一口应下,“明年我一定按时送上门,行了吧,黄岛主?”
他不阴不阳地喊她少帮主,她就回称他黄岛主。
仿佛是在贬损他的臭脾气,又仿佛浑不在意,只是在同他说笑。
黄药师这么想着,忽然也有点想笑。
但他最终忍了下来,转而起身,奏起了箫。
秋夜寒凉,残月如钩。
他站在桃花岛最高处,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