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的庶民们实在是不甘心这般好用的法子,到冬日种冬小麦时却用不上!
田地是底层庶民们唯一能赖以生存的东西,粮食更是命根子。
一些胆大的庶民们遂商量着拿着农具十几个人聚在一起跑到危险的林子中收集一些枯枝落叶,冒着生命危险收集那些野兽拉在野地里的粪便,如同对待宝贝一样,将这些植物残余与动物排泄物一并拉到地头处进行堆肥。
夏日的高温能快速催发肥堆中的东西使其更好的发酵分解,而秋季气温降低了,即便用相同的法子来进行堆肥,但做出来的肥料效果肯定也会没有夏日时的那般好。
在没有秦国对比的情况下,赵国极少数的庶民们勉强也算是赶在岁末有了极小的堆肥堆。
同一种堆肥法子,前者是国家机器在从上到下地推广,后者是国师一家一姓借助加盟食肆组成的贸易网在推广,两者的速度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开始了总比仍旧停留在原地强,也只能这样说了。
……
“阿嚏!”
九月初,小小的政崽在枯黄败落的前院小菜田前隔着木栅栏打了个喷嚏,淅淅沥沥的秋雨就一场接着一场地飘了下来。
萧瑟的秋风卷着细密的雨丝吹进了屋檐下空空荡荡的燕子窝里。
天冷了,燕子们又成群结队地飞到了南方准备过冬了。
炎炎盛夏里政崽的头发疯长,又被姥爷拿着小电推子理了一次头发。
如今刚满十一个月大的政崽,像是福娃娃的一撮毛发型又长长了。
长辈们却没有再给他理发了。
小家伙戴在脑袋上的丝绸遮阳帽又被太姥姥换成了保暖的虎头帽。
太姥爷用卷尺和秤砣给小家伙量了一下身高,称了一下体重,快满周岁的政崽已经有八十厘米高了,体重也长到了二十千克。
他的下肢力量逐渐增强,现在爬着爬着就能自己用小手扶着墙,咧着小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但站不了多久又会趴下去,手脚并用的在府中各地爬来爬去。
前院东西两侧的小菜园中大部分种子都已经收获了,继胡瓜、胡蒜后,许旺与自己的十九个师弟们又痛心疾首的看着国师给一些明明能食用的新的物种起了几个俗里俗气的名字,比如胡麻(芝麻)、胡豆(豌豆)、胡荽(香菜/芫荽),却给一种草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苜蓿。
望着蔡泽、李斯等人对自己的起名方式一言难尽的模样,赵康平不由摇头失笑。
用一百金换取的一麻袋种子,有的饱满的发芽了,待到秋日里收获了好几麻袋的种子,有的干瘪的迟迟未曾发芽,最终消失在了土壤里。
大半年的时间里,老赵手中有了不少黄瓜、大蒜、香菜、豌豆和芝麻的种子。
种在陶罐、陶缸中的一棵棵核桃苗,石榴苗也已经长得和政崽差不多高了,葡萄苗也被王老太太用麻绳绑在了泥土中的竹竿上,以其让葡萄苗能顺着竹竿长。
发现能吃的蔬菜水果,赵康平自然开心不已,看着门客和弟子们对苜蓿种子不以为意的模样。
他只是笑,未曾多说别的。
原本要随着张骞从西域而来的苜蓿种子,虽然只有嫩芽能让人吃,显得比不上黄瓜、大蒜那般实惠,可只有老赵一家人明白苜蓿的真正价值是牧草之王啊!用苜蓿喂出来的马、牛、羊长得又壮又健康!在安老爷子手中苜蓿草还是有清热利湿、通淋排石的草药。
一百金一下子换来了九种西域的好东西,赵康平觉得简直是太实惠了!
这些种子等明岁再种下去就又能翻许多倍了。
兴许用不了几年,一大家子就能吃上香喷喷的芝麻油了。
种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