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等他。
“呼呼……呼呼……”他擦了擦汗,累得说话上气不接下气,“你……你……”
“你好弱哦。”五条悟说。
中原千礼不服气,这句话倒是说的很利索:“以后会变厉害的!”
“哎——”五条悟拖长尾音。
他正在用‘六眼’审视眼前的小孩。
五六岁孩童的身体资质,不好不差;似乎是有了术式,但看不清楚;稀薄的咒力存量。怎么看,都是个如假包换的普通小朋友。穿的衣服剪裁与质地很好,干净得体。
本身来说,没什么特别地方。
但五条悟始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孩子非比寻常。
“你左手腕上的,是手表吗?”他问。
中原千礼点了点液晶屏幕,将表盘亮给他看:“嗯,是的。”
跑很快的小滑板车,没见过的高科技手表,很特别,却又不那么值得在意。是认识了发明爱好者吗?
关于中原千礼的情况,七海和夜蛾还没来得及和他通过气,但从两人的话语、小孩的穿着打扮中,五条悟猜测这孩子家庭条件不错,处于暂时的无家可归状态。
于是他直接问了——
“你不想回家吗?”他好奇地说,“是不是和父母吵架了?”
“不是的。”中原千礼老实回答,“我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爸爸,不过,爸爸现在在另一个世界。”
五条悟:“…………”
五条悟手指搓了搓鼻尖,气焰顿时矮一截,眼神东漂西转,好几秒过去,支支吾吾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这下换中原千礼不解了,困惑地问:“为什么要道歉?”
五条悟干巴巴地说:“咳……社交礼节嘛。提到了别人的伤心事就得道歉。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但我不觉得伤心啊。”中原千礼认真地回答,“爸爸只是换了个方式陪伴我,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他还是出来会保护我的。”
“……”五条悟单手捂脸,难得生出一种‘我真该死啊’的内疚,“……哦……”
两人穿过高专所在的小树林,走到大路上。
这条荒凉的公路只容两个车道,水泥地上的刻痕被车辙磨平,路面起起伏伏的,并不算平整。
五条悟忽然不说话了,中原千礼感觉周围安静得让人有点害怕。
天色幽暗,夜风像哭声,呜呜地盘亘。
暗黄色行道灯年久失修,不远处的一盏一闪一闪的,仿佛闪动的不详预告。
滋滋。灯光亮起。
滋滋。灯光熄灭。
滋滋……滋滋……滋滋……
光线暗下去,再度亮起时,原本空旷的路灯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头发很长,垂着脑袋,似乎是个女人。
中原千礼心里咯噔一声。
他脚步停下了,身体绷直,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屏住。
女人抬起脸,随着抬头的动作,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笼子缝……笼子缝……”
断断续续的、空灵扭曲的歌声,唱着从未听过的童谣。
“鹤与龟滑倒了……”
女人的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没有五官,凝在面孔上的,只是一层蜡质般的白,像融化的蜡烛把脸给蒙住了。
她用幽怨的、轻飘飘的声调,继续唱。
“……背后面对你的……是谁?”
中原千礼彻底僵直。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哦,一只送上门找死的二级咒灵。
偏僻的郊区,荒芜的路段,恐怖片氛围感很强。咒术师每天都在与现实版恐怖片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