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反倒都苦着张脸,不像在玩,更像是遭了什么大罪。
那条蜈蚣在画上来回爬着,最后停在其中一个小孩儿的衣服上。
没一阵,它就爬开了。
温长老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看向那幅画。
“哦,那是鹤岭的画。”他笑道,“都挂这儿几百年了,记得他小时候也爱玩这琢钉戏,现在倒是沉稳了许多。”
搭在脑侧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衡云子问他:“衔季送你的?”
“是。”
“他避你如避烂水沟里的秽物,会送你画?”
这话说得难听,温长老几乎瞬间就垮了脸。
他笑得勉强:“是老祖君所赠。”
这主厅向阳,又通风,但衡云子总觉有股若隐若现的霉臭味儿。
见那条蜈蚣溜出了门,他也不打算多留,起身道:“衔季这两日受了伤,有空去看看他吧。”
见他要走,温长老大松一气。
也没追问温鹤岭受了什么伤,便急着道:“尊君慢走。”
出门后,衡云子在拐角处的小簇竹林下看见了巫盏。
他看也没看他,直接往前走:“那老东西对衔季漠不关心,认不出他。”
巫盏走在他右旁,轻声道:“那幅画是鹤岭所画。”
衡云子:“你甩出去的那条虫子扒在上面就不愿走了,怎的,上面有血?”
蜈蚣这类动物,对血腥味儿极为敏感。
本是句调笑的话,不料,巫盏却点头应是:“那画上的朱红墨迹,是血。”
衡云子顿住,瞥过眼看他。
“方才在外等候时,某想起了一事。”巫盏不疾不徐道,“比起那位长老,鹤岭身边有个更熟悉他的人。”
“那童子?”衡云子移回视线,“他护主心切,除了衔季,不会与外人多言。更别说听信你这三言两语,便去试探他的主子。”
“听闻那仙童自小在他身边服侍。”巫盏顿了瞬,“如今鹤岭受伤,想必那小童定是万分心急。但伤口愈合总要一段时间,若此时能有百治百效的仙药,想来那小童也会心喜。”
“巫盏,”衡云子笑道,“衔季总归为我弟子,再瞧他不快,也容不得外人动手。”
“尊君自可放心。”巫盏温声应道,“某尚知分寸二字。”
***
洞府内。
桑褚玉扫了眼一干二净的衣领,看向裴雪尽的眼神中压着疑色。
“你以前学过灵术吗?”
净尘诀虽然是常用的低阶术法,却不好学。
寻常弟子要学个好几月,才能做到将污渍清除得干干净净。
“不知。”裴雪尽垂手,“以前的记忆,已有些模糊了。但应该修炼过术法,体内尚有些微弱灵力。”
这还是桑褚玉头回听他聊起以前。
虽然跟没说一样。
她盘腿坐在窗边矮榻上:“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嗯。”
桑褚玉:“那你八成也是修士,否则怎会有灵力。”
话落,她忽觉玉简震了下。
拿起一看,原是蒲栖明问她在哪儿。
她想了想,送出一条讯息——
【师兄找我何事】
不一会儿,她就收到了回复。蒲栖明说他仅是问问,没什么要紧事。
桑褚玉自不能说她在无上派,便又回道:
【在洞府休息】
几乎是在她送出这消息的同时,外头有人敲门。
随后,青鸦在外道:“公子,太衍剑派的蒲栖明蒲仙长来找,就在主厅——蒲仙长,您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