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那里,七上八下的,他闷闷地答了一声。
见此,徐意平静地道:“沛霖是因为我才会犯胃病,我很对不起他,也感到很心疼。”
“因为你,”陆承扬起眉梢,他道,“怎么说?”
徐意便把那天在马车上陆纨吃了自己买的烧麦的事情跟陆承说了,她颇为懊恼地道:“反正都是我不好。”
陆承眼中的眸光闪了闪,他道:“跟你没关系。”
“你事先也不知情,”陆承安慰道,“别太过自责,阿意。”
徐意还是颇感恹恹地垂下脑袋。
-
内室中,长天煎好了药,正在服侍着陆纨喝,见到陆承进来,陆纨边拿帕子擦嘴,边抬眼瞧了瞧他。
陆纨道:“送完了?”
陆承说“嗯”。
日光洒在陆纨的眼梢上,他的语气有几分清凉,他望着儿子,淡淡问:“都说了什么?”
陆承思虑片刻,最后,他在隐瞒和坦白之间做了个中间选择——说一半瞒一半。他道:“跟阿意约了下次见面。”
陆纨眸光一顿,而后他方点头。
“爹,”陆承抬首,他打量着父亲,他的声音低沉,透着点儿疑问的意味,他道,“我听说,您这次旧病复发,与阿意有关系。”
陆纨平静地抬眸,他问:“九郎想说什么?”
陆承徐徐道:“阿意不知爹有胃病,那枚烧麦乃是无心之失,可爹最清楚自己的身子情况。您究竟是不忍拂阿意的好意,还是——”
陆承顿了顿,他面不改色地问:“还是利用阿意心软的弱点,故意勾起她的恻隐和心疼?”
跟前的长天还未来得及退下,听到陆承的这句话,他登时吓得缄口不言。长天迅速收走床边的药碗,退出了内室,并反手关上房门。
陆纨穿着白色寝衣,他半倚在塌上,一身气度如不可攀折的高高挂起的一轮明月。听到儿子说这样的话,他神色冷峻。
陆纨冷声道:“九郎,为父不会拿自己身子开玩笑。”
“那就好。”闻言,陆承反倒放心地点了下头,他说,“爹的身子也开不起玩笑。”
虽然知道九郎这话是出于关心,而非在攻击自己的年龄,可陆纨的心不免还是往下沉了沉。
——今日阿意在面对九郎时的某些反应,让他突然有些害怕。
望着儿子朝气蓬勃的模样,陆纨目露沉思。
九郎血气方刚,如初升的朝阳一般耀眼夺目,这样年轻气盛的状态,不仅令男人羡慕,也向来容易引起小姑娘们的注意。
所以,阿意,她……会不会……
思绪在这里停了一刻,陆纨微微阖眼,他面容雪白,削薄的嘴唇有抹干涩。
-
徐意回府的时候,被正好换值回来的大哥徐靖逮个正着。
因为陆承勒令徐元寿不许再把阿意为他爹熬药膳的事情再往外传播,所以这件事情,徐靖并不知晓,但是徐靖知道这几天妹妹频繁出门。
徐靖眯起眼问:“去哪儿了?”
呃……
徐靖作为蒋国公府里,唯一一个知道陆纨父子两个都钟意她的人,徐意面对他时难免有些心虚,她含糊其辞地说:“没去哪儿。”
“没去哪儿怎么一个侍从都不带?只带翠微和车夫。”徐靖逼近妹妹一步,顾念妹妹的名节,他压低声说,“珠珠,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偷偷去见了陆阁老?”
徐意本来不想答,但是见徐靖一副捉奸的模样,还用上“偷偷”两个字,她反倒不平起来,她道:“什么‘偷偷’,我是光明正大去的陆府。”
“你!”见小妹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徐靖这次终于忍不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