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飞出去的羽毛球捡起来往球场上走。
龙崖走过来给他递了张纸巾,然后盯着眼前青年因为运动脸上多了些血色的脸,微微湿润的有点发红,看上去就像一颗水蜜桃。
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让身材高大健壮的青年别开了眼睛,问了一句:“还打吗?”
“打。”路禾接过他的纸,然后喝了口水。
运动会产生内啡肽还有多巴胺,内啡肽和多巴胺能够让人体感觉更舒适,让人变得愉悦,获得快感。
后面再开球,龙崖克制了自己的力道,不过因为起了一阵风,刚刚那个球本来没有用那么重的力道,也还是借助风势,飞出了围墙。
“我去捡。”路禾率先道,然后往羽毛球场外走。
墙后是一栋三层楼的复古大楼,从草地上出去后是一条小路,路禾走过去一看,没看到刚刚那个羽毛球,耳边却发出一道轻微的响动,像是把窗户打开的声音。
杜渐深把刚刚从半开的窗户飞进来的羽毛球拿在手上,然后把半开的窗户推开,刚好对上了窗外人的视线。
对方运动后对方的脸色有点红,微长的头发有些被粘在了脸颊上,脸上的水润痕迹,像是在发光。
他面无表情地把羽毛球递了过去,动作不急不缓,表现得相当有耐心。
路禾有点意外,没想到龙崖打出去的球,越过围墙还飞进了屋里。
他接过球看了杜渐深一眼,两个人的手指并没有碰到,但是这似乎还是他跟杜渐深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个家世显赫的学生,好像没有之前印象中的那么不好接近。只是太老成了,完全不像是十六七岁的人。
极少犯错,把所有事都做的井井有条,很多成年人都不会那么缜密。
兼顾学生会会长的职务,还能保持优异的成绩,背后要付出的努力,远要比一些人想象的要多得多。
不过在能犯错的年纪,为什么不能尽情犯错,让自己成天紧绷着。等越长越大,会包容你的人就更少了。
“谢谢。”路禾又多问了一句,“我们打球有没有影响你看书。”
“没有。”杜渐深又坐了回去,看样子并不想多说。
等看到穿着运动服的青年离开的背影,杜渐深拿着笔的手不由得一顿。
桌上翻开的天文书籍刚好停在了一页,等他的视线落在上面一行时,下意识想到了刚刚突然飞过来,撞在窗户上然后滚落在他书上的白色羽毛球。
就像一只轻灵的小鸟,从窗外,飞过爬满风车茉莉的墙,落在了他眼前。
那一页写着:身体里的每一粒原子都来自一颗爆炸的恒星,这就是我所知的物理学中最富有诗意的事,你的一切都是星尘。
而被那个羽毛球遮住的一行字,也在东西被拿来后,完整地露出来。
囚徒在地上,仰望白天唯一的星星。
*
等运动完回一号宿舍楼洗了个澡,路禾又换上了常服,用毛巾擦了擦脸,坐在办公桌开始备课做数学题。
并不是当老师就不用做题,反而大多数人都认为老师大量刷题很有必要,同科目的题肯定老师做的比学生更多。
周末两天的课很少,学校一般会给学生组织一些课外活动,每学期还有一项社会实践的要求,一般都是由学校来安排,不是研究性质的就是公益性质的。
路禾突然发现自己的一本书下压了一张纸,等他抽出来一看,就看到一行陌生的字迹,字并不好看,但也不乱。
上面写着:路老师,我出个校,熄灯前回。
落款是韩。
他盯着这张纸看了半天,才想起前几天韩冬夜是提过,如果再偷偷出校就会报备。
不过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