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舞足蹈地说:“爷,会元,您是会元!”
不等陆纨说话,齐静年先一步站起来祝贺道:“沛霖师兄,小弟先在此恭喜了!”
陆纨的神情还很平静,他说:“先不急着恭喜,还有后头的殿试。”
“以师兄的才貌,探花还不是手到擒来么?”齐静年笑说,“没准小弟看走眼,陛下许会成全师兄,让师兄成为本朝第一个三元及第,也未可知。”
这时,齐静年家的小厮也来了,他同样榜上有名,排二榜第八。两人相互道贺一番后,便回各自的府邸里头准备殿试去了。
陆纨借住的陆家族亲,乃是太常寺少卿陆玨。陆玨自然也知道了陆纨得中会元的消息,一下朝回府,他便笑着跟陆纨说:“还是沛霖有出息啊,今年陆家子弟共有三人参考,唯沛霖一人得中,且是会元!”
“两届恩科合并为一届,难度非比寻常,”陆玨赞不绝口道,“有沛霖在,陆家今后有望了。”
陆纨只是淡说:“族叔过誉。”
“你呀,便是太谦虚。”陆玨笑着摇头道,“我这便去信给五叔,正好五叔前儿打发人来送年礼,如今人还在府上,让他把信带回去,也让五叔在家乡先替你庆贺一番!”
其实“送年礼”都是虚词,陆慎身为陆家族长,顶关心家族子弟们的前途,因此特地派了人盯梢今年春闱的战况。而今陆纨已然中了会元,以他的水平,前三甲基本是囊中之物,不过是看究竟会被取为哪一科。
陆玨认为是时候给陆家报喜了。
陆纨心有所动,他说:“既如此,我也给家里去信一封,请族叔一道捎回去。”
陆玨大笑道:“听说沛霖去年纳了新妇,这是想要让新妇跟着高兴高兴?”
陆纨不置可否,他温和地摸着手中的扇坠子,以物思人。
陆纨并不知道,他这封报喜的信没能及时送到纪明意和陆承的手上,而是在陆慎的手里,暂时被他扣了下来。
陆慎最近被一件事情烦恼了好些天,他得到个小道消息——陆沛霖新娶的商户媳妇,居然曾在去年被马匪掳走过。送消息给他的人,还在信上说了,那女人为了掩饰自己已失贞的事情,特地将当初跟她一起陷在马匪窝中的陪嫁丫鬟返送回了家。
陆慎本身不信此事,纪氏若真陷进土匪窝,她如何平安出来?官府也没人来通知他,不经过官府,谁能有那么大本事,将纪氏救出。
然他天性好面子多疑,思忖了两三天后,他决定不管真假,先按照这信上写的查一查再说。
结果还真让陆慎发现古怪。去年九月,听说纪氏去了趟山西巡查商铺,回来以后,她身边的陪嫁丫鬟即大病一场,甚至病到不能见人的地步,被纪家的主母带回纪家养病,可是在纪家养了三个月也不见好。去年十二月,这名丫鬟正式被家人接回了老家。
至此,陆慎开始有些相信信上的内容——纪氏的这个陪嫁病得太过蹊跷。
陆慎派了名可靠的下人,辗转多番打听探查,总算是查到了这个丫头如今的住处。他令下人扮做行脚大夫,潜进小丫头的家里,探她的虚实。
下人回来以后告诉他,纪氏还是不是清白的他不知道,但这丫头肯定被人糟蹋过。见到陌生男子,她直往床角缩,且嘴上嚷着“别碰我”、“救命”之类的话。
陆慎听到以后,当即怒不可遏,只想把纪氏还有这丫头都给处置了!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且他还是通过外人之手才知道!到了马匪手里,试问纪氏她还能清白得起来么!
在陆慎发愁是等陆纨回来和他商榷一下,还是自己先以族规处置了纪明意的时候,他恰好收到了来自京城陆玨的报喜。
看到信上说陆纨中了会元,陆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