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后,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等青年彻底离开之后,空气中的瘆人压迫感消失,伊延才有了松缓的余地。
他苦笑:“走的可真潇洒啊。”
语毕,他肃了肃面容,也紧随其后。
灰蒙蒙的天空撞入了视野之中,云彩被涂抹成了铅灰色,虽然不是记忆中纯净明亮的蓝色天空,可是对时蕤来说,太长时间没有见过外面世界的骤然冲击力还是巨大的。
如果周围没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黑卫,他的心绪或许还能平稳一些,兴许还可以再看看外面的景色。
现在的话……
切西尔转过头来跟他说:“你先回去躲好,不要出来,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男人还是穿着他平时居家的休闲服,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胸口,手臂的肌肉鼓起,攥着手中有些生锈的剑,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外面有一架接一架漂浮在空中的机甲,炫酷又危险,庞大的躯体足以让普通人畏惧。
而他只是一个人,身上的衣服被骤然飘来的风吹得鼓起来,坚定地走,没有回头。
时蕤没什么心思去关注那些平常看不见的机甲,他在想切西尔只是寻常□□,要怎么去和钢铁机甲站斗。
担忧在心头萦绕,就听见一声机械摩擦的动静,从面前响起。
他抬起头来一看——
玄色机甲立于空中,俨然已经有些陈旧了,在机甲的外壳上面还有无数道深浅不一的大小划痕,看起来却很干净,保养极佳。
可是时蕤跟切西尔同吃同住,并没有看见他擦拭过这只机甲。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时蕤心稍安了些。
机甲作战,确实强大,战斗时是用精神力连接机甲,尤其是切西尔又是ss级精神力者,掌控力非常精细,耀眼的激光射向敌人,霎时间闪电般轰鸣,双方打得昏天黑地,天崩地裂,地面都在机甲砸向地面时颤抖破裂。
时蕤差点都要站不稳了,头发飞舞,看着一只只机甲被切西尔击毁,从头顶呼啸而过,如同流星般坠落地面。
敌人太多了,从地面上赶来的,天空中飞立的,源源不断,密集得就像是天空中抱群的飞鸟。切西尔的实力也确实不凡,可双拳难敌四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孤立无援。
“厄瑞波斯。”他轻声念道。
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时蕤,连颗飞溅过来的碎石都严严实实挡在外面的金翅夜蛾收到了命令,浑身宛如过了电般刺激震颤。
‘在,妈妈。’
他慌慌张张地急切回答着。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衣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正太骤然出现,他头顶的灰褐色触角细细长长,轻轻地摇曳着,后背鎏金熔色的巨大翅膀缓缓地扇动着,每看一次都要头晕目眩一回。
他的相貌可爱柔软,在时蕤面前总会露出最是乖巧的笑容。
甜蜜、野蛮,又带着些奇妙的不谙世事。
是那种会活生生地撕碎敌人的尸体,鲜血溅在白净的面庞,也还是会露出天真无邪笑容的性格。
“母亲。”
瞳孔漆黑无光,时蕤却莫名能从其中看出几分亮晶晶的期待。
他暂时没空纠正厄瑞波斯的称呼,开口同他说:“在场除了切西尔以外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你要去帮他。”
“可是……”厄瑞波斯迟疑。
时蕤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我在里面躲起来,会没事的。如果切西尔挡不住的话,他们也迟早都会攻过来的。”
“他们的目标——是我。”
一句话就直接点燃了厄瑞波斯对外面那些黑卫的强烈杀意,他应下:“母亲,我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