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应道:“无错漏,去吧。”
那几个弟子瞬间松了口气,脸上也回了血色。
他们走后,温鹤岭又缓慢意识到该回无上派将此时禀告师尊。
他思虑许久,才记起瞬移符该怎么用。
回忆如何催动灵力又费了些时间,由是等他到无上派时,已是暮色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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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云子洞府,书房。
“去哪儿闲逛了?”衡云子摆弄着桌上的花瓶,目光未曾移开半分,“今天的事,一个时辰前那几个弟子就已递过信了。”
温鹤岭脑子昏沉,头重得快抬不起来。
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字眼,送入耳中时,却被拆得零散,叫他根本没法听懂。
他想了许久,直到衡云子侧眸看他一眼,才道:“不曾,去何处。”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衡云子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一手撑在脑侧,斜挑起眼看他:“往日常笑你是块木头雕的,今天倒真糊涂了。”
说话间,他另一手不着痕迹地送出灵力。
但他并未探到任何异样。
好一会儿,温鹤岭应道:“头。”
“头?”
“头……里,有,东西。”
衡云子起身,走至他面前。
他远瞧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神情冷淡,说话也吝言少字。
但走近了,衡云子便发觉他双眼涣散,目光也有些呆滞。
活像傻了般。
可又不是。
从方才来看,他仅是反应变慢了许多。
衡云子唤来医师,替他细细检查了一番。
一刻钟过去,医师给出的结果是除开外伤,再无其他伤情。
把过脉后,医师也只道他是思虑太重,顺便开了些疏肝解郁的丹药。
待医师走了,衡云子看着坐着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大徒弟,若有所思。
“脑中有什么?”他问得直白。
温鹤岭想了半天,也捋不清他要描述的那东西叫什么。
由是他道:“麦粉。”
“麦粉?”
温鹤岭慢吞吞点头:“水。”
“水……”衡云子的思维向来能往五花八门处闯,须臾就猜出来了,“你是说——浆糊?”
“是。”
“你把浆糊塞脑子里了?”衡云子大惊。
好半晌,想清他在说什么的温鹤岭缓缓闭起了眼。
衡云子这才知晓是误会。
他再不多问,索性合紧门窗,随后将手按在了温鹤岭的头顶。
宗中有令,不得随意探人识海。
不过他向来是那破规矩的人,想也没想就朝他脑中打入一股灵力。
也是送入灵力了,他才意识到“浆糊”是什么意思——
温鹤岭的识海上竟漂浮着一层“雾”,那雾气遮蔽了他的记忆。
而识海察觉到这些外来的“白雾”,却自行封闭起来,以免被窥见记忆——这也算得是识海的自我保护。
识海自行封闭,所以他说话做事才这么迟钝,就跟丢了所有的记忆差不多。
且不知为何,那些“雾”竟没法用灵力拨开。
衡云子打出更多灵力,往识海更深处探去,想弄清楚他到底遇着了什么事。
他下意识以为温鹤岭是在今日捉魔时遇着了意外,认定那些“雾”也是魔物动的手脚,便径直探向了“雾气”封锁住的记忆。
渐渐地,他窥见了些许画面。
却瞧不大清楚。
像是置身于某处昏暗至极的地方,陌生到看不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