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不会因为咒灵被祓除而变好;疯子,也不会因为咒灵被祓除而痊愈。”
“因为见证了超脱现象的恶,而将这一切都归结于咒灵术式的影响,认为只要祓除咒灵,就能将所有影响全部抹去——这本就是一种十分轻率的想法。”
“说到底,这个咒灵诞生于信徒的疯狂之中,又反过来去放大这种疯狂,二者相互交织,早就成了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当咒灵的存在被抹去,难道剩余的疯狂就会消失吗?”
“不可能的。”
羂索遥遥看向烂尾楼的方向,些许灯火落进他的眼睛,像是燃起了一片火,一片焚烧烂尾楼的火,他几乎已经听到了火焰中传出的灵魂的哀嚎。
“疯狂,是扎根在他们灵魂中的沉疴。”
“疯狂不会因为咒灵的死去而消失。”
“但是咒灵,会因为这份疯狂而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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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尾楼内。
关于羊羔的具体做法已经从红烧一路讨论到了清蒸。
讨论着讨论着,太宰治忽然觉得被喷瓜种子砸脸这种罪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受,就跑到阵法中心,试图用那里的喷瓜去攻击五条悟和中原中也。
月崎见状默默离远了一点。
忽然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转头,是一个脸上有着雀斑的青年。
青年看了眼那只咩咩叫的羊羔,把尖刀藏进袖子里,又有些犹豫的看向月崎:“月崎大人,那只羊……是普通的羊吗?”
“现在是。”
“那么刚才那个是……”
“是咒灵,嗯……你简单的理解成一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好。”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召唤出撒旦。”
青年怔怔的,像极了从狂热中脱离后的大彻大悟。
月崎点头,又安慰了他几句。
“那么僵尸总是真的吧?”青年又问。
月崎摇头:“不是哦,那是很多种生物的聚合体,不会咬人也不会传播病毒。”
“也就是说……”
青年抬眸,神情茫然且脆弱,抓住月崎脖颈的动作却极为狠厉,他将月崎惯到地上,同时举起尖刀,狠狠刺下!
茫然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几乎是哭着大喊:“你根本就是骗我的!”
“月崎!!!!”
中原中也猛地扭头,立刻跑过去,连开三枪。
一枪射偏刺下的尖刀。
一枪射中青年的心脏。
还有一枪没入拦路信徒的太阳穴。
然而在青年嘶吼的刹那,周遭的信徒就像疯了一样,崩溃大哭着,犹如海浪般涌向月崎。
中原中也只来得及踉跄的拽过月崎。
下一刻,两人就因为失去平衡双双倒下,被浪潮般的信徒淹没。
太宰治和五条悟的反应慢了一步,只这一步,他们就被狂信徒困住。
诚然,即便没有咒力,五条悟的体术依然出类拔萃,但是信徒的数目太多,且疯到已经将死亡置之度外,当有人抱住你的腿,抱住你的肩,还有人见缝插针试图用刀刺你、用手头能拿到的一切东西打你时,哪怕是五条悟,也难免会有左支右绌的感觉。
宽广的一楼大厅像是泥土夯实的巢穴。
而漆黑的蚂蚁,开始蚕食巨象的身躯。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无暇他顾的时候。
散落在地面上的硫磺与红漆忽然动了起来,它们重新组合、勾勒出了一个全新的阵法。
下一刻,阵法发出刺目的红光,像是火焰一样将在场的所有人包围。
众人怔愣的抬头,看着阵法上空凭空出现一道黑色的裂缝。
黑色的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