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也是当众打开的——”
说着,劳子厚慌忙抓住了两根救命稻草,死死攥在了手心里:“乔少尹,王中丞,你们可是亲眼看着我把封存袋打开的,在那之前,袋子是密封状态的!”
薛中道扭头去看那二人。
王中丞回想一下,迟疑着点了点头。
乔翎也说:“劳中丞拿过来的时候,封存袋的确是完好的。”
劳子厚听他们这么说,再顾不上先前那点恩怨,他甚至有点感激了!
可紧接着,乔翎也说:“薛大夫,密封袋是好是坏,这是你们御史台的事情,我不管,我要管的是——”
她手里边捏着先前劳子厚出具的那张收据,神色淡漠:“官印我给你们了,收据你们开了,现在拿一个假的官印来糊弄我?这可不成!”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管,我只要我的官印,给不出来,咱们就御前见!”
薛中道听得冷汗涔涔。
御史台向来都是在朝上骂别人的,骂起人来的时候御史们都跟异种似的,嘴里边好像有两排长牙!
这会儿要是为这事儿闹到御前,他都不敢想御史台会被从前弹劾过的文武百官反噬成什么样……
劳子厚更如同被毒蛇狠咬了一口似的,猝然叫道:“是你搞的鬼!”
他急声道:“我拿到官印,封存起来,根本没再动过!是你替换了官印!”
“不!一开始你给我的官印,就是假的!”
乔翎听得笑了起来:“劳中丞,你这话很奇怪啊。”
她话是对劳子厚说的,看的却是薛中道和王中丞:“官员出入御史台,须得扣押官印,这规矩不废而废,应该已经很久了吧?”
薛中道与王中丞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乔翎于是顺势摊手:“一个废置许久的规矩,我哪里猜得到劳中丞就守在这里,要专程搬出来难为我?”
“难道是我未卜先知,提前刻了一枚假官印收着,以备今日这样的不时之需?”
薛中道与王中丞为之默然。
劳子厚更是如遭雷击,呆在当场。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今天的事情了。
这其实只是一个心血来潮的偶然性事件。
即便是乔翎搞的鬼,匆忙之间,她又上哪儿去寻一枚假官印来?
难道她还日常带着一枚假印不成?
可是若非如此,今次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
难道那官印真就是插上翅膀,不翼而飞了?
可这假官印又是从哪儿来的,如何就稀里糊涂地出现在了封存袋里?!
劳子厚脑子里一片轰鸣,魂游九天,整个人痴痴地呆在原地,没了反应。
乔翎啜一口茶,礼貌催促:“怎么样呢,想起我的官印在哪儿了吗,劳中丞?”
“再想不起来的话,咱们就真的得去御前打打官司了!”
劳子厚回过神来,目光中愤恨与怨毒接连闪烁,不知想到什么,忽的朝她扑了过去:“不,我没有动过!真的官印一定还在你手里!”
“我靠!”
乔翎惊叫一声,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倒不迟疑,果断起身躲开了。
劳子厚见状,更认定自己猜对了:“你做贼心虚!官印就在你身上!”
乔翎一脚把他踹开,紧接着循着窗户,敏捷地跳动院子里去了。
劳子厚心知自己下半生的仕途都系在她身上,哪里敢去迟疑?
毫不犹豫地从地上爬起来,如脱缰的野狗一般追了上去。
乔翎回头瞪一眼屋内二人:“他要是追我,我就往太极殿跑!”
这说话的功夫,劳子厚已经拉开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