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皇室同定国公府有过什么约定呢。”
作为高皇帝功臣之一的靖海侯府,靖海侯是很清楚的,朱皇后之前,定国公府从来没有跟皇室联姻过,数十年前定国公府的女儿朱皇后入主中宫至于交易的内容是什么,乃至于双方从这场交易当中获得了什么,便都不得而知了。
靖海侯夫人思忖许久,终于道:“寻个空隙,我回去跟我娘说说话。”
她的母亲唐红是天后执政时的宰相,一度权倾朝野,当年又
久在宫廷,有些事情外人不得而知,她总该知晓一些端倪的。
靖海侯为之颔首:“好。”
宫里边德妃知道今日之事,实在生了一场大气。
“当初朱氏那样羞辱我阿耶,以至于他老人家郁郁而终,今日朱氏的母亲又来羞辱夏侯氏的宗妇,朱家真是欺人太甚!”她几乎马上就要使人去传召定国公夫人入宫,来问个究竟。
身边女官见状,也是头疼:“娘娘,这事儿可不好闹大的啊。
德妃想闹,定国公夫人难道会忍气吞声,由着她闹?
反正两家早就是死仇了,一旦德妃越界,公然传召四柱之一的定国公之妻入宫,依照定国公夫人的脾气,也是一定不会退缩,同样要把事情闹大的。一位是皇长子的生母、四妃之一,另一位是元后的生母、皇朝四柱府上的主母,闹将起来,非得叫圣上亦或者太后娘娘当中的一个出面来裁决不可!到那时候,吃亏的只会是德妃,绝不会是定国公夫人。
女官心说--你也不占理啊,不骂你骂谁?
德妃心里边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实在觉得憋屈。
朱氏的确是元后,可她已经死了啊!
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先前德妃还能自我宽慰,虽然她是皇后,她出身好,容貌美丽,才学出众,看似得到了世人歆羡的一切,可红颜薄命,她早早就死了!我比她活得长,我有儿子,我的儿子是长子一我的好日子还在后边!
可是现下知道那死了的人都不安生,居然还有可能留下了一个孩子一一太膈应了,真的太膈应了!人都死了,还要来膈应我!
德妃心里边怄的要死,偏又无法发作出来,只能在自己宫里憋屈到内伤。
宫外的热闹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进宫里,贵妃乐得给她添点堵,略微吹了吹风,夏侯夫人在靖海侯府大失颜面的事情,就如同野草似的,在宫闱之内勃勃生长起来。风声传到德妃耳朵里,难免再生一场气,翻过夜来,人就病倒了。
皇长子知道,心里边也颇恼火一一定国公夫人也太不给面子了!
他进宫去给皇太后请安,打算敲一敲边鼓。
皇太后见都没见他,只使人出去传话,叫女官将她的意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这个孙儿:“安生一点,不要丢人现眼!”天后当年叱咤风云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儿呢,也就是这些年修身养性,平和下来,如若不然,敢拿我当幌子挑事,分分钟收拾烂你!皇长子:....."
皇长子瑟缩着出了宫,再不敢提这事儿了。
越国公府。
乔翎听梁氏夫人说起夏侯夫人这事儿,自己还觉得生气呢:“我去不去承恩侯府,关别人什么事,要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自己就行了!”梁氏夫人则说:“我们家不去,定国公府不去,勋贵人家里,去的估计也不会多。
又念叨起来:“不知道三省那边会不会有人过去。”
这回承恩侯府的丧事,是休沐日办的,可不是值班两个字就能推脱的。
那边三省的宰相们也悄悄在说这事儿。
俞安世问同在中书省的卢梦卿:“你去不去?”
卢梦卿勃然变色:“刘家也配叫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