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开,将他的面部瞬间变成肿胀可怕的绀紫色,猛毒般的血液疯狂攻击细胞。
普通的人类,在这种程度下早就已经死了。
就算肉体更强的人,最终也无法在剧毒中存活下来,会在他的血液中融化。
然而——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鬼舞辻无惨皱紧眉头,难以置信又嫌恶地看着毫不犹豫割掉半张脸、用反转术式治好的两面宿傩。
整张脸反反复复被摧毁又再生的宿傩道:“简单的战术而已。”
他的脸部还宛如一团团肉球般鼓动着生长,却毫不在意地咧开嘴角。
猩红的眼睛淹没在肉块中,只能隐隐看到那可怕的目光。
被愤怒和暴虐充满的头脑,在这样的眼神中竟然也渐渐冷却下来,无惨终于迟钝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不对。
梦子没有恐惧之心。
无论面对什么,她都不会害怕……
会害怕死亡、害怕梦子死亡的,只有无惨而已。
所以,是他被梦子影响了判断。
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寻常的货色,比五条知还要……
“什么?”
只是分神了短短一瞬间,无惨的肩膀倏地一沉,他微微转动眼珠,和四只邪恶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对方随意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在巨大的压迫感下,他听到诅咒之王面带畸形的微笑,低声问:
“你想逃了吗,始祖?”
“……”无惨咬着牙喘息了一声。
他额角的青筋紧绷起来。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
为什么这种碍事的怪胎,要出现在梦子的面前?
“你们这种家伙,明明——全部死了才好……!”
血鬼术爆发的瞬间,冲击波将一切都击飞轰碎,白发红眸的鬼怪在月光和烟尘中转身,迅速地朝远方奔去。
逃——
所谓的尊严、脸面,这种东西要活下去才有意义。
然而本该因始祖的血鬼术全身神经系统混乱、痉挛到无法动弹的两面宿傩,却在漫天的烟尘中低低地笑了起来。
鬼舞辻无惨不由得回过头,看见了堪称可怖的一幕:
两面四手的鬼神斩断了自己无法动弹的双手、重新催生了新的四肢,强行让自己行动起来。
他沐浴着鬼血的脸上露出了几乎咧到耳根的笑。
“你完了吗?那该我了——”
巨大的、黑红色的神龛自宿傩身后升了起来。
术式熔断已经恢复了。
黑色的天空,笼罩到了无惨短时间内无法逃离的距离。
地面的血水淹没了他的双脚。
无惨会使用梦子不会用也不熟练的血鬼术。
同样的——
梦子也会用无惨不明白的咒术。
因为梦子有着别人没有的咒术才能、轻易就可以学会反转术式。
她能够掌握的弥虚葛笼,无惨就一点也不明白。
他也不明白,要怎样才能在展开的领域中活下去。
会死的。
在极度的恐惧,茫然、憎恨之中,他无意识地呼唤着那个名字。
“……梦子。”
在鬼舞辻无惨攀爬着红色血纹的胸口、仿佛挣扎一般,一颗头颅蠕动着生长了出来——
黑色天幕闭合之前的那个瞬间,还未完全成型的头颅张开口:
“「闭——嘴——」”
两面宿傩咏唱咒词的嘴骤然合上。
领域展开被打断,周围一切内心世界的显现又重新归于虚无,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