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没有原本应该在的写了住址的字,只剩一大片晕开的墨迹。
不开玩笑地说,一个字也认不出来。
小陈垂下视线,说:“我朋友之前不告而别,就留这张纸条,我不小心给……喝水的时候把纸条打湿了。”
程向:“……”
这很明显是哭湿了吧!很明显打湿纸的不是水是泪水吧!
留个纸条不告而别的真的只是朋友吗!哭成这样真的只是朋友吗!
短短两句话,一个负心朋友负老实人的心的故事已经在脑子里浮现,程向的腰都不自觉直了些,帮着搭话说:“好狠心的朋友。”
完全是交友不慎。
幸好他没有这样的朋友。
小陈说:“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老实人身份坐实了。
程向替老实人叹了口气,嘴一痒习惯性想顺着话题继续往下唠,好在想起来自己是街道办的人,于是忍住了,客观陈述事实道:“是这样的,我们这不包找人,要是实在有什么事情,可以出门左转100米找警察。”
他说:“实在不行我带你去找警察也行。”
小陈指了下纸条说:“虽然具体的地方我记不清了,但是记得应该是在这个街道附近。”
他人看着斯斯文文一个,食指上却意外的有个纹身,不大的一个,像是片雪花。黑色的雪花,和人气质完全不符,安静地存在着。
很好,完全没在听人说话。老实,但叛逆。
完全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程向再次试图以理服人:“是这样的,街道办不代表认识住这街上的所有人,就算知道人在这里我们也找不到……”主要他们也不是正经的街道办。
“我朋友姓周,从早到晚都想睡觉得跟要死了一样,笑起来挺好看。”
“……”
程向说话的嘴停住了。
憋了半晌,他终于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单字,“啊?”
大厅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还在嗖嗖吹。
空调冷风底下,程向大脑飞快运转。
……好熟。
三句话里三个特点都对得上,这个人的朋友,好像也是他的朋友。
短暂进行了下战术喝水,他试探着报了个地址。
小陈没把话说满,“好像是这里。”
上班摸个鱼还真解决了一个民生问题,程向给负心周打电话了。
他低头打电话,坐在对面的人依旧坐得板正,表情还是那副表情,只镜片后的眼尾微弯。
漫长的等待接通的提示音之后,在自动挂断前,电话接通,对面传来简单的一声:
“陈济生。”
一下子被识破,陈济生笑了下。
在原本应该躺在家里暴睡一整天的周五,周然出门了。
为了避免去单位见面会被同事发现自己活蹦乱跳从而被抓回去工作,他和人直接约在了家里见面。
正好赶上午休的点,不肯错过一点八卦的程向也跟上了。
落地窗外是阴雨,宽敞的客厅灯光明亮,桌上是唠嗑必备的小零食,由热心的程姓朋友提供。
程姓朋友已经学会自己倒水,放下零食后去了厨房。坐在地毯上,陈济生看向坐在落地窗边的人。
一张脸困得要死,头发乱得可以,依旧在这种热得可以的时候不合时宜地穿着外套。以为一年没见了会有什么变化,结果变化是一点没变。
视线落在人身上宽大的黑色冲锋衣上,他说:“新男朋友的?”
打扮还是那身打扮,黑色镜框依旧透着朴实气息,他一开口,整个像是直接换了个人,不能说朴素,只能说和老实半点不沾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