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吃着饭,虽然是杂粮饭,但这是干的,吃着就香。
当然,这肉更香,是她的女儿带回来的,她心里其实是不愿意送出去的,只是她习惯了沉默,习惯逆来顺受,什么都不说。
郁离抬头看他,心平气和地说:“爹,你要是想送肉过去,下次你买了肉就送过去吧。”
郁老二:“……”
虽然这是自己女儿,但郁老二仍是莫名的心虚气短。
最后他默默地低头吃饭,也不再提送肉的事。
郁金紧抿了嘴,将到嘴的笑意咽下。
分家时,二房分到的田契和银钱是她亲自去拿的,毕竟她爹娘不敢面对暴怒的老太太,怕被她骂,所以便让她去接了。
反正要是老太太敢骂她,她就和她姐告状,于是老太太就再也不敢骂了。
拿到手后,郁金没将这些东西给他们,而是自己收着。
奇怪的是,他们居然也没向她要,默许了由她收着。
如此,郁老二夫妻就和没分家前一样,手里仍是一文钱都没有的,更不用说买肉什么。只怕这辈子,郁老太太都吃不到二儿子送过去的肉了。
郁离转头对郁金说:“既然已经分家,仍是住在一起不好,要不要另起房子?”
西屋实在太破了,不是久住之地。
郁金道:“房子是要起的,不过现在咱们手里没钱,二十两银子顶不了什么事,还是等以后我赚了钱再起吧。”想到刚才郁琴过来的事,她又说,“不过可以花点钱,在这边砌一道墙,和那边隔开,再在这里开个门,以后咱们就走这门,这样花的银钱也不多。”
她指着棚子对过去的院墙说。
郁离见她已经有主意,点了点头,“行,就先这样办吧。”
省得以后二房吃点肉什么的,那边又有人过来讨肉吃,实在烦。
郁老二夫妻俩听着长女和次女商量起房和砌墙的事,两人说得很自然,似乎她们就是当家作主的。
两人看着碗里的杂粮饭和肉,最后仍是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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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郁琴没讨到肉,回去自然被郁老太太骂了,嫌弃她没用。
郁琴心里委屈,说道:“这肉是离娘拿回来的,阿奶要是想吃,您可以去找离娘要。”
郁老太太:“……”
郁老太太顿时生气,指着她一顿骂,说她不敬长辈,居然敢顶嘴了。
郁琴几时被人这么骂过,眼眶就红了,倏地起身就跑回房里,埋在被窝里哭起来。
郁老太太越发生气,骂道:“我这当阿奶的,还说不得她?她是地主家的小姐不成,这脾气也太大了,要是以后嫁人了,哪个当婆婆的能忍她这样的小性子?不成不成,这性子得掰过来……”
陈氏怕她真给女儿掰性子,女儿到时得遭罪,赶紧道:“娘,琴娘只是一时间看不开,我去劝劝就好,她是敬您的,您别多想。”
她心里也烦,明明老太太自己不敢得罪郁离,吃不到肉,只能将气撒在她女儿身上。
只是心里明白归明白,她也不能说出来,还得哄着。
不过几天,陈氏已经心力交猝,想要带孩子们去县城了。
郁老太太仍是不高兴,嘴里骂骂咧咧的。
特别是闻着空气中那渐渐消散的肉香味儿,越发的难受,然后骂得更起劲。
三房那边也在吃饭,原本闻着那肉香,吃得没滋没味的,正商量着明天要不要也去割点肉回来炖着吃,听到郁老太太的骂声,顿时明白了。
这估计是没讨着肉吃呢。
三房的人心里舒坦了,想着有郁离镇在二房,谁敢去讨肉吃?
还不如自己去割点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