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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郁老三夫妻俩都怀疑,家里的银钱肯定不止九十两,说不定两老还私藏了些,留给大房。让他们无奈的是,家里有多少银钱,他们还真不清楚,只有老两口知晓。
是以他们说有多少就多少,就算藏了钱,他们也没法子进去搜吧?
郁老爷子继续说:“十七亩水田,分成四份,大房二房三房各五亩,我和老婆子吃亏点,拿两亩;十亩旱田,你们各房拿两亩,剩下的四亩给我和老婆子;三十亩山地,一房十亩,我们老了,就不要了。”
山地是最不值钱的,是村里免费分给村民的,各家都有山地,也是给各家进山里砍柴、种树的地方。
听到这里,里正等人有些吃惊。
郁老爷子这分家分得实在公平,居然没有偏心大房,大房二房三房拿到的都是一样的。
水田自然比旱田要好,老爷子没有多要水田,也没多给大房,就算他们拿走四亩旱田,其实也不算什么,反而有种郁老爷子居然宁愿自己吃亏些,也要让儿子们公平分家的感觉。
郁老爷子原来是这么公平公正的父母的吗?
村里流传的那些偏心大房的说法,只是大伙儿对他的误会吗?
郁老爷子哪里没看到里正他们的神色,他沉着脸,手指几不可察地颤了下。
其实他真不想这么分,可是郁离就坐在堂屋的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只要他抬头就能看到,对上她那双幽冷的眼睛,他根本不敢分得不公平。
万一她觉得不公平,直接撕破脸,要去县城将郁敬德他们的腿打断怎么办?
郁老爷子只能忍着难受,继续分银子。
共有九十两银子,分成四份,一家二十两,郁老爷子夫妻则拿三十两,毕竟他们年纪大了,也需要些银子傍身,加上刚才分水田,他们只要两亩,确实吃了亏。
听着仍是很公平。
里正等人继续点头,发现今天郁家这分家,他们就是来作个见证的,郁老爷子太公平了,都不必他们说什么。
分完大头的田契和银钱,接着就是房子、粮食和家里的一些物什。
郁老爷子表示,房子就按现在大伙儿住的房子分,不用挪什么。
这么说,其实二房是最吃亏的,因为二房居住的西屋是郁家最破的地方,位置僻静,房子黑暗狭窄,屋顶上茅草覆盖,要是下雨时,还会漏水。
不像其他几房,都是瓦片糊着黄泥桔杆,雨天不漏水,冬天不漏风。
他们的房子比二房的要好太多。
大房、三房都没意见,但他们下意识看向二房。
应该说,看的是郁离。
里正他们不知道啊,还以为大房和三房居然还会看二房的脸色,这是想看看二房的人介不介意,还是愧对二房?
再看郁老二夫妻,夫妻俩像闷葫芦一样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看着就是吃亏也不会出声的老实人,让人不禁暗暗摇头。
也幸亏郁老爷子分家公平,不然按郁老二夫妻俩这性子,他们肯定要吃亏到死。
郁离没有说什么,平静地回视他们。
见状,众人安心一些,连郁老爷子微颤的手指都稳住几分。
只有郁老大看一眼就飞快移开目光,心里再次被某种强烈的耻辱占据,牙关咬得太紧,以至于嘴里都尝到咸腥的锈味。
郁老爷子心里还是怕郁离发飙,在决定房子依然是各房住各房的外,分到家里现有的粮食、锅碗盆瓢和桌椅凳子及农具等时,多给二房一些,例如煮饭的大铁锅就分给了二房。
王氏想说什么,想到郁离又忍住。
其实她挺想要那煮饭炒菜的大铁锅的,这东西好用。
陈氏道:“爹,铁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