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郁老爷子也不由竖耳倾听。
可以说,不知不觉中,郁离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牵动着郁家所有人的心,只要她动一下,他们就紧张得不行。
郁离没与他虚与委蛇,开门见山地说:“三叔,你以往帮阿银拿绣品去县城的绣庄卖时,除去买布料和绣线的钱外,每个月应该能得四百文左右,你只将三百文给阿奶,剩下的一百文去哪了?”
瞬间,所有人都是一愣。
郁老三和屋里的王氏脸色大变。
这时,正房那边梆的一声响起,就见郁老太太猛地将门打开,像炮仗一样冲出来。
“好你个老三,你居然昧下一百文钱!”
那可是一百文啊,每个月一百文,这几年下来,都不知道有多少钱!
在郁老太太心里,郁家所有人的钱都是她的,是她要攒着留给两个孙子读书的,以往虽然知道郁老三不老实,出去干活打零工时,肯定有昧下银子,但想着也不会太多,便睁只眼、闭只眼。
哪知道他的胆子这么大,光是郁银的绣品,他居然敢昧下一百文。
要是只有几文、十几文就算了,一百文实在太多了。
郁老太太的战斗力非凡,盛怒之下,抄起院子里的藤条就朝郁老三抽过去。
郁老三不敢还手,被她抽得上窜下跳。
“娘,别打别打……”
“我打死你这个贪财鬼、你这衰鬼!居然骗到你老娘头上来了!”郁老太太大怒,抽得更疯狂,“赶紧将钱给我吐出来,这是我的钱……”
郁离带着妹妹们往后退了退,以免郁老太太的藤条不长眼抽过来。
听到郁老太太的话,她提醒道:“阿奶,这是阿银的钱,不是你的。”
在她心里,郁银赚的钱就是她自己的,就算因为没有分家,要上交公中,那也可以,大房那边上交收入的几成,她也上交几成,总要留点给赚钱的人,不然这得多寒心啊。
吃得少,干得多,赚了钱还一文都没到自己手里。
就算是老黄牛,也没这么被压榨的道理。
没哪家是这样的,一文钱都不留给赚钱的人,他们这边一般掌管银钱的老人都会只收下收入的一半入公中,剩下的由小辈拿着。
郁老太太噎了下,想要反驳又怕她动手,最后只能将一股子的气出在郁老三身上,抽得更狠了。
郁老三不是郁离,他可不敢反抗母亲,更不敢夺去郁老太太手里的藤条,只能在院子里四下乱窜,让老太太别生气。
屋里的王氏哪里能眼睁睁地看着丈夫被打,冲出去要阻止老太太。
郁老太太正气得厉害,当即连她一起打,打得王氏哎哟哎哟地惨叫,连冯家那边都听到动静,站在门口朝郁家这边张望。
最后还是郁敬忠兄弟三个不忍心看着父母被打,跑出来阻止老太太。
“阿奶,你不要打我爹娘……”
最小的郁敬义抱着郁老太太的腿大哭出声。
郁老太太舍不得打孙子,终于作罢,拿着藤条指着郁老三,厉声问:“钱呢?”
郁老三被打得头脸脖子等地方都是藤条印痕,有些地方都肿起来,老太太打人可不兴什么不打脸,专门往衣服遮不住的地方打。
不仅是他,王氏也顶着满脸的鞭痕,又疼又委屈。
听到郁老太太质问,郁老三嗫嚅道:“娘,都、都被我花光了……”
“花光了?”郁老太太拉高声音,“每个月一百文,两年下来,都有二两多的银子……”
郁银的年纪小,两年前做的绣活不怎么样,也卖不出几个钱。
后来她下了苦功夫,绣品渐渐地出众,绣庄方才收下,就是这两年卖的绣品的数量和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