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
祝今夏不吱声,扭头看窗外,心道就是因为花他的钱,她比花自己的还心疼。
沿途她没说话,袁风倒是话挺多,半小时车程很快结束。
车照旧停在牛咱镇外的空地上,黑灯瞎火的山坳里,入夜薄雾弥漫,前方的小镇却亮着细碎的灯火,光被雾气温柔地晕开,影影绰绰像蒙了层纱。
袁风拎着背包吹了声口哨,大步流星朝镇上走。
祝今夏也下了车,正准备跟上,被一旁绕来副驾的男人一把扯住,他握了下她的右手,又很快松开。
祝今夏一怔,心跳猝然加快,被握住又重归自由的手不自觉在身侧收拢,“……你干嘛?”
“看你手冰不冰。”时序淡道,“还挺热乎,看来车没白买,至少不漏风了不是?”
他从她手里接过洗漱包,缓步前行。
“祝今夏,别想那么多,学校交通不便,车迟早要买。你来了,我把这事提前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祝今夏在原地站了片刻,无声地叹口气,一半沉重一半感动地追了上去。
她忽然想起祖母说过的话,看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曾经的那段感情里,她听遍了风花雪月的情话与誓言,最后才发现生活的重担都在她一人肩上。而今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说话并不动听,却不声不响为她填补了生活的每一处隙缝,保她风雨无忧。
甚至,为了避免她有心理压力,他还轻描淡写把自己的功劳抹去。
祝今夏抬眼看他,男人手长脚长,拎着她粉白相间的洗漱包不紧不慢地走,显然是考虑到身高与腿长的差距,在默不作声等她跟上。
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
牛咱镇,初闻其名,祝今夏还嘲笑过它的名字,而今他们已是熟识的老友。
她在这里被醉汉追过,也在镇尾的澡堂里洗过很多次木桶浴,镇上最大的超市里有令人啼笑皆非的八度空间,方姨的小院也在这里,她与时序曾被一场雨困在那里。
袁风和她初来乍到时一样,为这奇怪的名字哈哈大笑,祝今夏则一边走一边替他介绍。
沿途的店面还开着,她给袁风买了牦牛酸奶,风干牦牛肉,袁风吃不惯,都只尝了一口就一脸嫌弃,“这也太腥了。”
祝今夏本意也只是让他体验一下,量买的不多,看他脸皱的跟苦瓜一样,边笑边说:“哎,不许吐,剩下的不吃就算了,嘴里的好歹咽下去,都是花了钱买的。”
袁风懒得理她,吐在路边,拿矿泉水漱了漱口,完事揶揄她。
“难怪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祝今夏,你有没有发现你跟某位校长是越来越像了啊?”
“哪点像?”
“都死抠。”
一旁的时序淡道:“两个人之间的战火,用不着波及第三方吧。”
很快,祝今夏又想起什么,目光前后左右地在街道上搜寻。时序问她找什么,她凑过去小声问:“今天怎么没看见牛粪?”
她对于自己第一次上牛咱镇就踩到牛粪的经历还记忆犹新。
时序秒懂,“跟我来。”
他对牛咱镇门儿清,谁家养了牛,哪一段“地雷”多,他都心中有数。于是时序在前带路,祝今夏在后转移袁风注意力,东拉西扯间便走到了“雷区”。
袁风正听到藏区女人多有一女嫁二夫的现象,八卦听得起劲,也没注意脚下,冷不丁一脚陷进柔软沼泽里,低头一看,坏了!
“操!”他大喊一声,很快化身复读机,冒出一连串操。
一旁的祝今夏大老远就看见雷了,憋了一路没敢笑,还故作正经讲见闻,这会儿终于能痛痛快快笑出声。时序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