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那今天还有卤货吗,老板娘说有,掀开纱布,给他瞧盆里的东西,顺于拿起只卤鸡爪塞他嘴里。”尝尝,这个是今早现卤的。‘
时序也不客气,道了声谢,津津有味啃起来
锅里呼呼烧着水,店里又闷又热,风扇也不给力,灶台边上老板娘一口一个小哥哥,
小哥哥?
三十三岁的糟老头子也能叫小哥哥?
祝今夏斜眼觑着那位小哥哥
老板娘年纪不大,看着比她还小几岁。绑两条麻花辫,穿条棉布碎花裙,素面朝天,脸蛋红扑扑的。算不上漂亮,但胜在清新自然。奇了怪了,她就这么跟“小哥哥”打情骂俏,老板也没意见
不懂就问,祝今夏转头:“那俩是一对儿吗?”
“是啊。”于小珊说,“前年还是大前年结的婚,我还参加了他俩的婚礼呢。
“那老板娘一口一句小哥哥,老板没意见吗?"
“当然没意见了,要不是校长,他俩都不可能在一块儿呢。”山里没别的乐子,八卦便是最好的调剂品,于小珊嘿嘿笑起来,“你猜怎么着,老板娘之前要死要活追过咱校长。祝今夏吃惊,“哪个校长?时序?
“肯定啊,总不能是旺叔吧。”于小珊夸张地叫起来,“旺叔都六十好几了啊!
“可时序不是去年年底才回来?你刚才说那俩前年还是大前年就结婚了啊.....你们这,结了婚也能追求别人?祝今夏摸不着头脑
在于小珊的八卦普及下才知道,这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时序已经在北京工作,春节回来看旺叔,结果被这个叫拉姆的姑娘一眼相中。当时的拉姆在镇上的餐馆打工,时序上她打工的馆子吃饭,就那么一眼,拉姆坠入爱河不说,差点没淹死在里头。当天打出来时序的消息。隔天就胞旺叔家里,大过年的硬是坐炕上不走了。软磨硬泡跟在时序尼股后头据说时序连春节都没过完,跑了。
原以为故事到这就结束了,结果拉姆是个狠人,时序一个屁,她跟风跑了三百里,一鼓作气追到北京,偌大的首都,她一山里姑娘人生地不熟的,时序接到旺叔的电话,也不能放着不管,只能去火车站领人。也怪他想得太简单,图方便,以为人走了茶就凉了,没想到拉姆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么远追来不说,人还在火车站呢,正值春运,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她居然就地一跪,跟他求婚了。“听说当时手里还拿着一把蔫了吧唧的格桑花呢,大老远从山里带过去的,她说时序就跟那格桑花一样美丽,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于小珊说到这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祝今夏眼睛都听直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校长把人原封不动送了回来,大概这回说得够清楚,拉姆终于死心了。
”就这么简单?'
“那不能够,是我说得太简单,你得自己套十个八个琼瑶剧里的情节,那阵仗,啧。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爱意像盛夏的一场骤雨,说下就下。可惜时序岿然不动,她哭也好,撒泼也罢,他就是不同意一场拉锯战从山里打到北京,又从北京回到川西战场,轰轰烈烈拉扯了一个多月,奈何流水不是无情,是根本没有心。拉姆只得偃旗息鼓,意志消沉了是足好几天。山里的姑娘皮实,不至于想不开,但据说十里八乡都听说她此生不会再爱的宣言,时序带着歉意回到北京,也挺自麦,原以为自己毁了姑娘的一生,没想到不出两个月,就在电话里听顿珠说了拉姆的近况一一听说她没过一周就回餐厅上班了,某天擦桌子时,抬头遇到了新面孔,又一次轰轰烈烈跳进了爱河。这回拉姆没能上岸,如今在厨房里和她一起忙活的,就是那位新面孔
于小珊的八卦没讲完,时序已经端着面回来了
祝今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