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打人啊?”
张淑兰眼白全是红色的,一双眼红到像是要滴血,语气却平静下来,直直站着睨着地面跪着的人,全身都紧绷着,声音冷漠又无情:“他是我儿子,我不能教训吗?”
“姐?你——他身上车祸的伤还没好,而且……”张翌年忙不迭把闷声不吭的闵司行拉起来,眼睛看着他后背,他穿着件黑色的外套,看不清到底有没有受伤,伤口怎么样,只是脸色不是很好。
“我们家什么时候用打人来教人了,不至于吧。”张翌年眉头一直紧皱着,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张淑兰,又看了看李昌玉。
“你先走,我跟姐说。”张翌年看着闵司行,看他都站不太稳,薄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忍耐到极限,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冷汗,却依旧不说话。
推了他几下,皱着眉,“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倒是不觉得张淑兰会下狠手,只不过气忽然上来轻轻打两下让他知错。
即便他现在也还没明白闵司行犯什么错了让张淑兰这么生气。
等闵司行走了,张翌年才注意到地面残留的一滩血,一滴一滴的一直延展到门口。
他吓得脸都白了。
张淑兰显然没有要跟他聊天的意思,扔掉手里的鸡毛掸子,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卧室走去。
那盆长好的月季也被剪得无法生长。
客厅瞬间陷入荒唐后寂静。
张翌年立马给闵司行发微信。
【去医院看看,她应该就是太急,你别放心上。】
闵司行回了个:【嗯。】
张翌年这么多年其实也很少跟他姐姐联系,他们年龄相差十二岁,没有共同话题,更别说张淑兰向来就是个外表很冷的人,不太会温情也不太会主动说什么心里话。
他盯着地面上的血,脑子里不知道闪过了什么,猛然看向李昌玉。
“姐夫,我姐她,是不是从小就这样打……”张翌年嗓子扣紧,说的声音轻,眼神里都带着一些害怕,不愿意听到那个答案。
看到李昌玉沉了口气没吭声。
张翌年紧绷着的神经忽然断了,他难以置信地抬高了声调:“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家暴你们不知道吗??”
李昌玉表情也带着痛苦,他坐在沙发上捂着脸:“我能怎么办,她从自己腿断了之后就情绪就一直很暴躁,医生都没有办法,我……”
每次只有她打完,发泄掉之后,心情才会平静一些。
如果可以,他宁可是她把那棍杖跟巴掌打在他身上。
可闵司行从小都是乖乖跪着,似乎知道张淑兰是为什么,所以不管她多用力,用什么,都是硬着腰板忍着疼挨过去。
……
闵司行身后的血黏糊糊地粘连着衣服,甚至从手腕处滴落在车内,他掌着方向盘开车去了许知醒家。
开了车门走出去,站在街角的边缘,一步一步往她家里走。
老楼,没有电梯,血隔一段距离往地面黏出一些红色,楼梯被弄的有些脏。
他上了楼,站在许知醒门前看了一会儿,才抬起手腕敲了敲门。
“来了?谁啊?”许知醒从猫眼里看了一眼,才开的门。
门半开着,许知醒站在玄关看着是他,声音有些局促:“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最近不联系了吗……”
闵司行站在门口没动,漆黑的眼睛幽深看不到底。
过了两秒,才哑着嗓子说:“许知醒,给我抱一下。”
“嗯?”
许知醒不明所以跟他对视着,过了两秒,还是擦着步子走上前,刚凑近就被他拉过去抱住了。
男人的下巴低垂着靠在她肩膀上,手臂环过她的胳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