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不大吉利。
那厢如约把东西收拾出来,余家的一样没有带走,只挑自己的物件装进了包袱里。
汪轸在二门上接应,见她回身望了望,料想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些留恋的。不过前事都像过眼云烟似的,散了就散了吧,汪轸道:“您往后就要过好日子去了,以前的种种别放在心上,琢磨得多了,心境儿不好。您就想想在宫里那会儿,往来于永寿宫和养心殿之间,那会儿多自在,还有闲心和奴婢逗闷子呢。”
那时候其实过得也不怎么样,但比起现在,竟也算安稳的了。
举步迈出门槛,正要登车的时候,闪嬷嬷和谷儿、小秋急急追了出来,惨然叫着夫人,“您要离开余家了吗?奴婢们可怎么办,您带上我们吧,我们照旧伺候您。”
如约这才想起来,前阵子把她们安顿在别处,因不常在自己跟前,一时竟把她们给忘了。
思忖了下,取出一包银子放到闪嬷嬷手上,“这些钱你们分一分,我没法子带着你们。魏家散摊子那会儿,你们的身契都已经毁了,不必给人为奴为婢了,往后就各奔前尘,自谋生路去吧。”
闪嬷嬷托着银子,愁眉苦脸望着她,“夫人要进宫做娘娘,奴婢们本以为也有好造化呢。”
如约抿唇笑了笑,没有应她。
转回身登上马车,穿过窗,看街道两旁的屋舍快速倒退着,约摸两刻钟光景吧,就到了陟山门前。
马车停住了,汪轸上前打帘回禀:“夫人,到地方了。”
如约踩着脚凳下车,陟山门前的水廊直通琼华岛,这是上岛最便捷的一条路。时值仲秋,周遭景致开始变得萧索了,她还记得上巳节登岛,彼时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即便当时一门心思寻找机会,得空的时候也深深为这景色沉醉。现在半年过去了,树上的枝叶由绿转黄,许多人和事都悄然发生了改变。自己的心情也如秋景,逐渐地、逐渐地,变得破败不堪。
汪轸在前面引路,边引边回头,“万岁老爷爷说了,岛上的漪澜堂景色最好,让人仔细收拾出来,把坐卧用度全搬到那儿去。回头宫里御膳房的人也一并过来,必会好生照顾夫人饮食起居的。夫人您瞧,往后奴婢就在您跟前服侍吧,您有什么示下,只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如约一步步从水廊上走过,淡淡一笑道:“你在万岁爷跟前伺候得不好吗,怎么要来伺候我?”
汪轸靦着脸道:“万岁爷跟前已经有我师父和康掌事了,哪儿轮得着我冒头。奴婢来伺候您,伺候得好了,万岁爷都瞧在眼里,没准儿还能升我个带班当当。这叫爱屋及乌,奴婢在宫里这些年,眼力劲儿早练出来了,知道往哪儿巴结,才能谋个好前程。”
如约听他说完,心道这眼力劲儿未必灵验。要是知道跟着她,有朝一日会受牵连,他还会上赶着讨好儿,要来伺候她吗?
她不应,汪轸就蹬鼻子上脸,“您不说话,奴婢可当您答应了。”边说边笑着搓手,“回头我就回师父去,就说夫人待见我,指明了要我服侍。往后我在您跟前办事儿,连我师父都管不着我,还能在万岁爷跟前多露脸,嘿!奴婢是个有造化的,也叫那起子瞧不起我的人看看,这叫莫欺少年穷,是吧夫人?”
如约未置可否,说交情,诚是有一个饼子的交情。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确实很奇妙,谁也没想到,一个看人下菜碟的守门小太监,说话儿就给提拔到御前,如今上蹿下跳地,混得有模有样了。
至于伺候不伺候的,她并不在意究竟谁在她跟前。自己花了五年时间,早历练得什么都能干了,即便没人伺候,也能活得好好的。
反正这事儿汪轸单方面决定了,喜滋滋地送她进了漪澜堂。
山水间的屋子,突出的是个灵巧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