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背上放空,他不想去看布鲁斯现在在干嘛,也不想去看他的兄弟们在干嘛。
他打算静静地消耗这段时间。
或许他可以思考……那只“白猫”?
幻觉?还是神秘?
维维安胡思乱想着,难道自己的压力已经大到干扰精神状态了?
可他又想,自己能有什么压力?
没有金钱焦虑,也没有外貌焦虑,顶多苦恼一下前男友为什么是入狱系……
维维安想,他不应该有压力,他的生活是哥谭东区人难以想象的。
他曾经偷偷去过东区。
他见到了衣不蔽体的幼童和神色麻木的站街女,也见到了肮脏的臭烘烘小巷和岌岌可危的破烂砖房。
尽管他在东区碰上了打劫,可他意识到自己那一天过的并不糟糕。
糟糕的是走投无路,只能把希望放在他这个天真不知世事,又胆大妄为的小阔佬身上的歹徒。
……
维维安乱七八糟地想着。
直到他这个“丧尸”眼里的“新鲜人肉”也被盯上了。
“嗨,我叫班尼·坎伯兰,你可以叫我班尼。”来人眉眼上挑,棕色瞳仁,眼窝凹陷,带着某种纵欲过度的虚浮。
皮肉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难看表情,眼神晦涩阴暗,似乎带着某种渴望,他的嗓音比声音最嘶哑的乌鸦还要难听。
“维维安,我早就想认识你了。”
维维安有了判断。
又是一个轻浮浪荡、令人厌恶的大少爷。
他敢打赌,如果不是因为他姓韦恩,这种家伙在宴会上就敢干些肮脏龌蹉的下流事。
维维安眉眼冷淡:“是吗?我真庆幸自己此前没有见过你,否则我岂不是要多受些折磨?”
这个叫伯尼的家伙却仿佛感觉不到维维安直白的厌恶和拒绝,他棕色的眼瞳越发浑浊迷离,也许是酒精放大了他的狂妄。
“维维安,我知道你嫉妒你的兄弟们。”
“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凭什么抢走你的风头?一个中途贴上来的私生子弟弟凭什么和你抢夺家产?”
他的笑容似乎带上了一丝癫狂:“维维安,和我合作——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我会帮你把那些碍事的兄弟全都宰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那些下等民竟然敢染指你……哈哈,果然都是些贱民,骨子里就改不了肮脏罪犯的基因!”
“砰——”
白色的小桌被掀起砸向疯癫狂妄的伯尼,食物残渣、饮料果汁全都倾泻在这家伙的身上。
他倒在地上,浑浊的棕色眼瞳直勾勾地盯着维维安,手脚轻微抽搐,嘴唇颤动。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将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此处。
维维安面色冷厉。
眼底像是含着海面下可怕的浮冰。
离得最近的侍者胆战心惊地靠近询问:“先生……?”
维维安语气冰凉:“他磕嗨了,把他扔出去。”
布鲁斯撇开女伴的手,已经赶到。
他只需扫一眼,就凭借经验看出倒在地上的青年的确是一副磕嗨了神志不清醒的模样。
布鲁斯朝侍者微微颔首,侍者照做,尽管这场宴会的主办方并不是韦恩,却没有人会在此时站出来阻拦他的做法。
“没事吧。”布鲁斯低声问。
他看的出维维安大概气狠了。
维维安半阖着眼,轻轻摇了摇头,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宴会的目光仍然还集中在他们身上,布鲁斯确认维维安没有受伤后,只好说:“不喜欢这场宴会,就先回去。”
维维安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