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别再怨你自己了,好吗?”
“十秒钟可不够。”
“只有十秒钟了。”钟笛捏了捏他的掌心。
这时护士走过来,开玩笑:“你们俩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真不至于。”
“我进去啦。”钟笛松开凌程的手。
凌程却死死攥紧她的指节,“不管是第一次手术,还是第二次手术,麻醉生效之前的最后一秒,我脑子里都想的是你。”
“可惜我不需要全麻,否则我会体会一下你当时的感受。”钟笛用指腹触抚一下凌程的手背,对他眨一下眼睛,“既然是两次,那等我出来后再牵十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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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笛做完手术后,汪洋被一通工作电话叫走。他临走前叮嘱楚琪,不准让凌程靠近钟笛。
可是不久后香蕉带了两幅扑克牌来,如果不拉上凌程的话,他们就打不了掼蛋。楚琪虽然不觉得这牌一定要打,但是香蕉快人快语,几句话间已经把牌局张罗了起来,她又不好扫香蕉的兴。
香蕉知道凌程牌技高超,特地让他跟牌技最烂的钟笛一组,以彰显自己的公平。最终的战局却不出几个人所料,钟笛跟凌程惨败。
打完后,香蕉对凌程说:“输这么快,你今天不在状态啊。”
凌程看了看时间,心里惦记着钟笛的承诺,说今天手气不好。
楚琪看凌程低头看表,扫了眼手机上的数字,到她要去接肉肉的时间了。
香蕉没忍住吐槽道:“嫂子你们也太卷了,今天是周末,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不应该在院子里玩泥巴嘛,报那么多兴趣班多累娃啊。”
扭脸又对凌程跟钟笛说:“你们俩以后有娃,应该不会这么卷吧。”
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
钟笛当做没听见,凌程顾及楚琪的想法不好意思接话,楚琪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说错话”的香蕉。
香蕉又一拍脑门:“忘了忘了,你俩还在做游戏呢,且到不了谈婚论嫁那一步。”
做游戏……
楚琪离开后,凌程对香蕉露出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眼神。
香蕉:“哥们儿,这是医院,还是你爸的工作单位,你不会丧心病狂到……”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啊。”钟笛十分无语。
凌程:“缺个牌搭子,我叫程博宇来?”
香蕉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溜了溜了,你们俩别一个趁虚而入,另一个欲迎还拒哈。”
天知道凌程只是想跟钟笛单独待一会儿,最单纯的那种待法。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后,凌程朝钟笛伸出手:“牵着,看五分钟夕阳,好吗?”
钟笛没跟他计较是十秒还是五分钟,手伸过去落在他掌心里,说今天是阴天,根本看不见夕阳。
“夕阳在我心里。”凌程牵起唇角。
十指相嵌后,钟笛有些许不适应。
凌程洞察她的心理,问她:“你想不想听听我现在的心跳?”
“你很紧张吗?”
“也可能是激动。”
“那你收敛一点吧。”
“我不。”
钟笛侧过头看着凌程的眼睛,告诉自己,相信十秒钟他此刻的纯情。
“你有一点重新喜欢上我吗?”凌程抓住她的视线。
钟笛咬着唇,露出一个冥思苦想的表情。
“行了,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有。”凌程的语气格外笃定。
“……”
“听音乐吗?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的歌单我听了五年。”
钟笛用手指挠一下他的指背,“不欣赏我喜欢的歌手,又那么恨我,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