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头重脚轻,神智却无比清明,她撑着小张自己站起来,“我能走。
她侧头看小张,小张点点头,把花花也拉过来,一人一边扶住祝今夏,一同回到了活动室外。
屋内依然人声鼎沸。隔善窗户能清楚看见,此刻已经到了村民献艺环节,多吉坐在上首。抚堂击节,长卓围成的空地上。满面风霜的老人沉声唱善她听不懂的歌遥祝今夏定定地站在门外,像看一幕荒诞剧
短暂的失神后,她拿出手机给时序打电话。
几乎刚刚拨出去,电话就接通了。
“我马上到。"
耳边传来时序的声音,混合着呼啸的风声,发动机轰鸣声
祝今夏的大脑有些迟钝,来不及反应,下意识问:“.....到哪?‘
然后才意识到听筒里传来的噪音,对面不像是在夜深人静的校园里
“你现在在哪?
喝醉酒也尚有本能在。
“.....你来找我了?”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几分小心翼翼,祝今夏屏住呼吸。
时序没说话,时间仿佛静止在此刻。可声音是流动的,否则该如何解释那狂野的风声,喧嚣的轰鸣?动静越来越大,由远而近,竟仿佛近在咫尺,从听筒里跑了出来。
直到祝今夏抬起头来,看见漆黑的旷野上不知打哪冒出一束白光,仿佛一道闪电劈开混沌,也劈开她不甚清明的大脑刺眼的白光后,出现在视野里的是时序和他的黑色摩托
他停下车,摘了头盔,大步流星走向她
祝今夏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到他停在面前,手机还贴在耳边忘了放下
顶着山风一路骑来,时序头发凌乱,面色冷峻,身上穿着她落水那天借给她的皮夹克,眉头紧蹙,仿佛随时准备夹死一只路过的苍蝇她想问“你怎么来了”,又想问“你怎么才来”,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又想问“这大晚上的骑摩托车上山你不冷吗”太多话想说,反而卡在嘴边,无从说起
最后居然是时序先开口,他上下打量她,只问了两个字:“还好?"
祝今夏点头。
“走吗?”还是两个字
祝今夏再点头。他把皮衣脱下来,往她肩上一坡,动作不太温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简单粗暴
衣服搭肩上,他又用力朝前一勒,差点没给人勒断气
祝今戛眼前一黑,踉踉跄跄往他身上栽,好在撑了把他的肩膀,稳住了身形。
她艰难地抬起头来,龇牙咧嘴揉后颈,“时序!‘
时序用眼神询问:
“就不能轻点吗?你以为你是套马的汉子!?
到这一刻,时序狂跳的心才总算平复下来
还有闲心开玩笑,看来是没受啥委屈
他侧头,看了眼旁边的两人,问:“张群?
小张赶忙点头:“我!我是张群!
“多谢照顾。”时序冲她点头示意,眉头稍微松开了些,扫了眼窗内的光景,立马又锁死了,“多吉那边,麻烦你代为转达,人我带走了,感谢他今天当这个东道主。话说得还算客气
但结合说话人冷冰冰的语气和神情,小张无论如何不会认为这是货真价实的道谢,
时序长得本来就不温和,五官和眉眼都极为锋利,如今站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语带讥逍,像把刚刚出鞘的刀,小张不敢拦着他,又怕多吉追究,只能急切地劝他:“别啊,别代为转达,来都来了,校长你亲自跟书记说吧!就这么把人放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多吉肯定会把矛头指向她。
时序言简意赅:“不了。”带着祝今夏就要走
小张哪敢让他们走,赶忙去拉祝今夏,央求道:“祝老师,你这样我不好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