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事儿么。我已经催了,对方最早也要明天才能给我。我这就……”
很无奈地摊手。
方常酒杯磕在桌子上,“叮”的一声。
沉下脸:“老陈,你这不是有点不厚道?”
“我这不是也没办法,这打款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有时候就是会拖个几天……”
方常:“是你说一定要,这些份额是我好不容易才从其他人手中抠出来的,现在要签约了,你闪我一下子?”
失望之情展露无遗。
另外一位投资人接茬:“多大点儿事儿,陈老板不要,给我得了,我正好想要多买一点。”抬手勾勾,“那份合同给我。”
“添什么乱呐你,我又没说不要。”陈大光把合同护在怀里,又对方常赔不是,“不是,不是,老方,咱俩什么关系,我要,肯定要。明天我亲自带着钱上你公司去找你签合同。”
那要抢合同的投资人就乐呵呵地看着。
方常面色终于缓和了些:“说好了,最迟明天,不能再拖了。再拖我也没法交代。”
“一定一定。”陈大光端起酒杯起身离开座位,哥俩好地抱着他膀子敬酒,“这是是我对不住,这样,合同你可以回去改一改,佣金你多拿半成。”
方常和他碰杯:“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知道知道,就是我的诚意,以及心意。”陈大光仰头一口气灌完杯中的酒,“哥几个慢聊,我先撤,这就去催款子。可急死我了都。”
陪着笑脸,直到关上包厢门脸才拉下来。
出了会所,陈大光一路往左,绕过会所旁边的绿化带,直奔后面的停车场去。
刚进停车场,一辆半旧的奥迪闪了闪灯。
他走过去,拉开后座,上车。
车上,一位年轻的司机带着耳机,见他上车,把另一幅耳机地给他。
陈大光:“怎么样?能听清楚吗?”
“距离近,完全没问题。”
“我走之后,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就吐槽了您几句,又继续在聊别的,现在在讲荤段子。”
“嗯,继续听。”陈大光仰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他不会因为陌生人的一面之词就怀疑相处三年的兄弟。
可人心吧,有时候就是经不起撬动和试探。
从下山开始,他耳边一直环绕着两句话:晚上的合同不能签,那人是骗子。
一直不停,让他坐立难安。
她是谁?她怎么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外面生意上的事她老婆不感兴趣,只要他每天按时回家就行,所以这次要签合同的事连他老婆都不知道。方常说了要闷声发大财,这事儿也就今天酒局上的几个人晓得。
他实在想不出,这事儿能从哪里漏出去。是那两个投资人派来的人?怂恿他不签合同好抢份额?
这手段是不是太儿戏了?
不论这背后有何阴谋,一截怀疑的细线已将他捆缚,将他牵引。
陈大光固然对方常信任,但万一呢?假如是真的,他将面临资金链断裂,带来的问题跟滚雪球一样向他袭来,那时候他就真的完了。
宁愿小心些。
他没办法大张旗鼓地调查方常,如果信息是假的,惊动方常他们关系也就破裂了。时间紧张,也慢慢暗访。
陈大光想了个办法,让人弄了一套窃听设备,并且找理由拖一天签约时间。如果方常真的有问题,他拖着不签约肯定会急,一急就容易露出马脚。
手段是粗暴了点,短时间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趁着刚才抱着膀子敬酒的机会,把窃听设备贴在了方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