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事。”
“长生说的不错。”常以周想得更简单,“大丈夫坦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
说话间,王蔷薇被唤了出来。
父女俩找了个角落说话,而越殊几人则透过洞开的窗扉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学堂。
只见堂中男女约摸二三十人,少则十一二岁,长则年逾不惑,皆着麻布葛衣。不少人衣衫裤脚还沾着干过活的污迹,倒像是上一刻还在上工、下一刻就来上学似的。
“世上还有这样的学堂……?”从未见过这般景象的常以周不禁伸长了脖子。
没见过世面的岂止他一人?
张重光三人何尝不是如此?
一时间,几人杵在学堂门口探头探脑,若非衣着得体,看起来活脱脱一排街溜子。
“……”
这一联想令越殊不由莞尔。
却在此时,一道惊喜的欢呼声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小先生何时竟是来了宁县?”
如此特殊的称呼唤醒了越殊并不久远的回忆。他转过身去,看见一张眼熟的面孔。
“小先生不记得了吗?我是三年前曾到小先生门下求教的俞子枫……”
俞子枫主动凑到越殊面前自我介绍起来。一张清秀中透着憨厚的面孔简直要放光。任谁也无法怀疑他对眼前这少年的崇拜。
不,每一句都能带出一个“小先生”的学生,很难不记得……越殊一时默然。
此事说来便与他当初拿出的技术有关。只有技术,没有技术人员自然是不行的。而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的天才终究是少数。
第一批技术人员的培训工作果不其然落在了越殊手上。而这一批由常以忠精挑细选的人才,初次登上归一观时还恭恭敬敬地称他为“先生”,越殊让他们不必如此拘谨,结果这帮人不知怎的就被观中的小道童所感染,开始一口一个“小先生”来。
常以周听得有趣,凑过来左右打量俞子枫:“你是长、你是玄微道长的学生?”
俞子枫点点头,又飞快摇头:“只是侥幸承蒙小先生指点几句,不敢说是学生。”
“当初幸而得了小先生的指点……”他的目光依旧落在越殊身上不放,滔滔不绝。
什么在小先生门下学习半年顺利出师,从大字不识的文盲变成宝贵的技术人才;什么在实践中历经两年半的锤炼,顺利成为工坊首席技术员,带出数十位学徒;什么顺便兼任学堂讲师,将小先生教导他的知识与两年来积累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更多人……
某人源源不断的叙述,宛如洪水冲击着他的心灵,常以周的表情从惊讶到麻木。
此时此刻,他很想晃着小伙伴的肩膀问一句:“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虽说他早就知道越殊与大哥常以忠之间的合作,但从前他只以为小伙伴扮演的是献策的“军师”角色,只是出出主意罢了。
从前他也知道越殊做过什么,如设义诊、开工坊、修学堂……但仅限于知道而已。
他不曾见过义诊队伍中喜极而泣的流民,不曾见到工坊与学堂中挥洒汗水的百姓。
直至今日见到方渔,见到王蔷薇,见到俞子枫,常以周突然意识到他忽略了什么。
“没想到长生你做了这么多。”看了越殊一眼,他突然轻声道,“真了不起啊。”
“……不是我,是我们。”
越殊微微摇头,纠正道。
“能有今日,非我一人之功。”
不说其他,在境内四处出击扫荡匪寇、保一方安宁的飞羽军,难道就没有贡献?
而俞子枫之流,又岂能无功?
“嗯,是大家共同的功劳!”
常以周面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