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
赫连洲的手臂成了林羡玉唯一的依靠,他吓得失色,慌忙道:“我要下去。”
赫连洲于是先一步跳下来,随后朝林羡玉伸出手,林羡玉小心翼翼地把另一条腿抬到墙外,然后看准了赫连洲的怀抱。
“我要跳了。”
赫连洲笑道:“闭着眼也行。”
林羡玉于是闭上眼,往下一扑,然后落进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中,赫连洲将他打横抱起,转身从正门走进长乐殿。
“你今天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林羡玉伸手抚摸赫连洲的眉头,想揉开那小山似的褶。
“没有,算不上烦心,还是科考的事,玉儿也知道,若论四书五经,北境和祁国的学子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每年的科举,放榜时都是清一色的南方学子,北方学子不到一成。虽说才学的确有差异,可总这样下去,必然打压北方学子的积极性。纳雷提过好几次,能否多放些名额给北方,可这也有失公允。”赫连洲把林羡玉放到凳子上。
他倒了杯茶,递到林羡玉面前。
林羡玉早知此事,一直没想出对策,眼看着今年的科考就要逼近,他也跟着皱起眉头。
放名额,必然不行。
放多少名额?如何解释?都要考虑。
置之不理,那北方学子难有出头之日。
北方的诸多现实难题也不能靠南方文臣来纸上谈兵。
“不如……”
林羡玉忽然灵机一动:“不如直接分卷!”
赫连洲愣住,“分卷?”
“是,南北分卷,学子们以都城为界限,南北各自出题,各自录取进士,再统一安排参加殿试,到了殿试,若还是南方学子占得鳌头,北方学子大抵也会自叹弗如。”
林羡玉将两个人的杯子放在一起,又分开:“这样,既不打击北方学子的积极性,也不会引起南方学子的不满,你觉得如何?”
赫连洲看着林羡玉的脸,随后缓缓露出笑容,长臂一捞,将他抱到腿上,道:“玉儿怎么如此聪慧,这实在是个妙招。”
“真的吗?”
“我和文武大臣想了这么久都想不出对策,玉儿竟然一下子就想出来了。北方学子若是知道这个好消息,定要为玉儿立生祠。”
林羡玉窝在赫连洲怀里,被他夸得一阵脸热,直往他的颈窝里埋,“真夸张。”
赫连洲又道:“玉儿做巡察使简直太可惜了,玉儿该和我一起上朝听政。”
林羡玉倏然抬起头,眼睛亮如繁星:“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谁敢置喙?”
林羡玉之前都没想过听政之事,一是他不爱和那些文武大臣打交道,他们说话太多弯弯绕,一句话藏着许多意思,让人揣摩不透,二是林羡玉若想了解政事,随时都可以知道,兰殊和纳雷每月向赫连洲汇报南北要务之后,都要向林羡玉再汇报一遍。
这在朝堂上早就是公开的事。
大家都知道这位男皇后不同于一般的皇后,不喜欢别人叫他皇后,更喜欢“大人”这个称呼,皇上又对他百般宠溺,有人笑侃:哪怕有一天皇上让位给皇后,都不稀奇。
上朝,自然没人敢置喙。
他从赫连洲的怀里出来,站到桌边,两手背在身后,走着四方阔步,摆足了架势,“我若上朝,说不定要抢了你的风头。”
赫连洲笑道:“我甘当绿叶。”
“我要高谈阔论,朝中有好些祁国的老臣,自以为是前朝重臣,便不把北境的年轻臣子当回事,我要好好说道说道他们。”
“还有些人,质疑兰殊的身份,我好几次听到有人传谣,说兰殊是月遥国的细作。我要把这几个人揪出来,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