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这条路,就再也不能回头,他们成为了至高无上的两个人,会不会变?
赫连洲用三年的时间给了他答案。
没有变,一切都恰如当年。
就像殿外的老槐树,无论春去秋来,花谢花开,它都永远伫立在院子里。
“玉儿笑什么?”赫连洲低头逗他。
林羡玉摇头不语,他就挠林羡玉的后腰,直把林羡玉痒得在两腿乱蹬,在床上打滚,翻了个身,又被赫连洲捏了屁股,威胁毫无用处,最后只能可怜兮兮地抱着他的脖颈,喊那个羞于启齿的称呼:“夫君!”
赫连洲这才放过他。
漱口、束发、更衣,林羡玉一脚跨到殿外,看见阿南正坐在院子里拨算盘。
阿南最近迷上了算账。
自从林羡玉带着他回了一趟斡楚,去府库里查了一下账本,阿南在库房里见识到账房先生神乎其神、眼花缭乱的算盘技术之后,深受震撼,从那日起,阿南就立志要学会算账。
皇上和大人各有各的事,哥哥身为南宰相,也有忙不完的公务,乌力罕天天在军队里练兵,就连萧总管都担起了管理后宫的职责,成日拿着一把御赐的拂尘,从前殿巡视到后山。只有阿南,还是一个小仆人。林羡玉几次提出要给阿南一个官职,阿南都拒绝了,他还没有做事的能力,连一技之长都没有。
为了不给大人和哥哥拖后腿,阿南决定努力学习算账,这样以后每年各州的节度开支账册送过来的时候,他就可以帮着大人一起看了,而不是在一旁磨墨打瞌睡。
他拨得认真,林羡玉都走到他身边了,他都没有察觉,还是林羡玉故意站到他面前,遮住了日光,在他的算盘上落下一片阴翳,阿南才猛然抬起头,眼睛一亮,忙站起来问:“大人!您终于醒了,现在用膳吗?”
林羡玉却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学得怎么样了?”
阿南有些羞涩:“比前几天熟练很多。”
林羡玉随便翻了一页账本,指着其中一列数,对阿南说:“算算这一列的总和。”
阿南不假思索,立即开始拨算盘珠子,嘴里还念念叨叨,眨眼间就出了结果。
林羡玉仔细验算了一遍,分毫不差。
“阿南,你好厉害啊!”
阿南红了脸。
正好这时候赫连洲走过来,林羡玉对他说:“阿南现在好厉害,是算盘小神童!”
阿南连忙摆手:“没、没有……”
“是嘛,那要好好奖励一下阿南。”赫连洲想了想,说:“之前瑄王府库里缴了一只金算盘,如果阿南学完这本书,朕就把那只金算盘赏给你,好不好?”
阿南大喜过望,登时浑身充满斗志,捣蒜般点头:“阿南一定努力,谢圣上!”
林羡玉摸了摸阿南的头,阿南也伸手帮林羡玉整理好发冠下有些不服帖的头发。
赫连洲在一旁看着这画面,想到很多年前,两个小家伙是不是就这样在恭远侯府的后院里,在桃花树下,在秋千上,手牵着手一起长大。
其实林羡玉已经长大了,穿上一身官服,又有了林巡抚的威名,走到哪里都被人称颂,被百姓敬仰,只有在赫连洲和阿南面前,他会瞬间变回无忧无虑的小孩。
宫仆送来午膳,三个人就围坐在老槐树下,说说笑笑地用完一顿丰盛的午膳。
午后,林羡玉不困也不用小憩,直接拉着赫连洲去离渭都十几里远的晴空山。
马车行到半路,却在街上听到熟悉的声音,林羡玉从赫连洲的怀里坐起来,掀开帷帘,看到了乌力罕和云清。
乌力罕坐在马上,看着抱着琵琶往前走的云清,气得脑门直皱:“你又闹什么脾气?本将军凭什么天天受